着与朝中大员有亲,仗势纳献,他虽然如今不再被扰,但心中仍然不安,想搬到苏州府来。”几名衙役点头称是。
陆修凝目看向他们。
江宁县令仍道:“此乃你们一面之辞,实在不明白你们为何如此没有证据地胡说八道,莫不是被丰家收买了?”
班头瞪了他一眼:“丰家如今已经被你们弄得已是家破、将要人亡,拿什么收买我等?徐大人品级比你高,阮主簿与你平级,你用收买这等字眼来污蔑上官,也是有罪!”
江宁县令被他气了个倒仰,怒道:“你竟敢如此与我说话!”班头冷笑道:“你管得着我么?”
江宁县令气得说不出话来。
陆修提高了声音:“不得喧哗。传严氏。”丰士定妻子严氏早已候在厢房,带出来时垂着头谁也不敢看,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阿算把先前江宁县令的说法重说了一遍,严氏其实已经在厢房听过,此时低声说道:“县尊所言是真的。”
陆修问她:“你是什么时候进的县府?”
严氏一怔,低声道:“今年年初,一月。”陆修又问:“那你什么时候离开丰家的?”严氏低头:“夫君…丰士定出事的时候,去年九月。”陆修问道:“你与丰士定何时和离?”
这次她回答得较快:“去年十一月底。"丰士定九月出事,十一月定罪徒刑,也就是说,丰士定的罪定了,才和离的。陆修看着她:“去年九月时,丰士定一出事,丰家家产财物就全被查封;十一月时,丰家家产已经全数籍没,可对?你和离时带了什么归家?”严氏再一怔,一时没有接得上话来。
陆修马上看向丰士贞,丰士贞答道:“嫂子家中贫寒,嫁与家兄时并无什么嫁妆,因此家产籍没时也无嫁妆可留。且家兄九月出事后嫂子便不见了,之后和离是在十一月,嫂子并未出现,和离书是家兄写与嫂子兄长的。”陆修问严氏:“丰士贞所言可对?”
严氏点头,嚅嚅地补充道:“我不是不见了,是回娘家了。”陆修又问:“那么,为何在县府,有你在丰家去年新置的七八套夏衣和首饰?”
严氏怔住,惊慌地抬头。
姿容的确极其出众,慌乱之下如小鹿迷路,令人怜惜。陆修毫不动容,说道:“严氏,你如何解释?”严氏急中生智,说道:“我九月回娘家时带回去的,后来进了县府,又带去了县府。”
陆修道:“可是你父母兄嫂都说,你当时十分害怕,官府衙役封门,查封财产,你只偷带了一点私己的金银首饰奔逃回家,其余什么都没带,连换洗的衣物都来不及收拾。”
严氏呆了片刻,忙说:“是他们记错了。”陆修道:“一个人记错有可能,怎么全家人都一起记错了?再有,照常理来说,当时官府封门查封财物,你想逃走,定然要换穿普通衣裳,多带金银首饰,如何会记着带新置的夏衣,而且一带就是七八套?”他淡淡地说道:“唯一的解释是,你是九月或是八月进的县府。当时丰士定尚未出事,你有时间从容收拾换洗衣物和首饰离开。而你父母兄嫂的说辞是后来对过的,只不过没有对好。”
他的声音并无起伏,却充满了冷意:“严氏,你再不说实话,本官就要对你动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