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悲,今日本殿下跟你没完,本殿下这就去禀告父皇!”
曹咏恩眼中阴鸷极了:“哪怕是告到圣上那,也是你的过错。不过在此之前,先去面见皇后!”
他想着既然四叔不帮他,皇后姑母定然不会坐视不管。
有姑母做靠山,就算闹到圣上那边,他也不怕。
曹砚辞语气变冷了一些,“咏恩,此事到此为止,若真伤了殿下,届时怕是你和曹家都吃罪不起。”
曹咏恩攥紧拳头:“四叔,你究竟是谁的四叔?为什么站在她那边?”
曹砚辞唇边的笑意收住,脸色彻底冷下来,他不曾想这个侄子如此不知分寸,这些年在曹家都不知学了何物。
他没说话,仅冷冷注视曹咏恩,就让曹咏恩感觉心底一阵发慌。
宣宁心下暗道不好,她忙拉了拉曹咏恩。
“表哥,我们听小舅舅的吧,安宁姐姐似乎真的受伤了。”
曹咏恩闻言看向安宁。
少女疼的额头沁出汗珠,握着自己被拉伤的手,眼中含泪倔强地瞪着他。
他的眼眸颤了颤,心口骤然痛了一下。
他刚才怎会如此冲动?
宣宁啜泣道:“都是宣宁不好,都怪宣宁,要是没有我,表哥和安宁姐姐就不会吵架了。”
曹咏恩回过神来,安慰宣宁道:“不关你事,宣宁妹妹,你是受害者。”
他看向安宁的眼神中有几分不自然,接着道:“是安宁粗蛮无礼,该自责的应该是她才对。”
说完这话时,曹咏恩心口又痛了一下,他连忙收回视线。
“宣宁妹妹,我们走。”
曹咏恩牵着宣宁离去,脚步快得像是在逃避些什么,宣宁的宫人们也浩浩荡荡地离去了。
安宁抱着被拉伤的左臂,走到两只断了气的天鹅前,蹲下身默默看着天鹅僵硬的身躯。
两行清泪将她脚下的地面打湿。
曹砚辞立在她身后,目视她纤瘦的背影。
少女的双肩发颤,吸了吸鼻头后,她用袖子擦着双眼。
曹砚辞心中五味成杂,脚下像是被定住,这一瞬间,他竟有些不愿看到她落泪。
他轻声开口:“殿下节哀,曹某已命人去请太医过来,某先送殿下回去。”
宝鸾宫的内侍们见小主子如此难过,纷纷握紧拳头,在心中默默记下,曹咏恩将不再是宝鸾宫上下该客气之人。
少女依旧蹲在那里,看着她精心养大的两只天鹅。
身影在寒风萧瑟中,显得愈发单薄。
曹砚辞走上前去,解开身上的孔雀蓝大氅披在安宁身上,他蹲下,“殿下,某会寻品质更佳的天鹅送与殿下,作为补偿。”
少女脸颊上的泪已经干了,她通红着眼,语气不太温和道:“纵使你寻来山外仙鸟,也不会是本殿下亲自养大的天鹅了!”
曹砚辞道:“前日在永庆坊中新开了一家食肆,据说菜式百变,味道尚可,殿下可愿一道前往,品鉴一二?”
安宁撅着嘴道:“本殿下今日这幅模样,还怎么出去见人,本殿下才不去呢。”
“那,明日?”
安宁道:“明日也不行,一顿饭就想打发本殿下,小舅舅你未免太会拨算盘了,此刻在承庆宫的曹咏恩都能听到你的珠算声。”
曹砚辞莞尔:“殿下能说笑,想来已好些了,曹某送殿下回宫吧,先请太医看看殿下的手。”
回到宝鸾宫,安宁对身后寸步不离的曹砚辞道:“小舅舅,送到这就好,你回去吧。”
她还是不让他进宝鸾宫。
曹砚辞道:“曹某见过太医为殿下诊治才肯安心。”
安宁摆摆手:“不必了,曹咏恩其实不敢太过用力。”
这话说的不假,曹咏恩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臂,并不敢真的大力拽她。
他一脸怒容,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