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在沈誉嘴里缓了缓,咽下去,转而望着半空,漫不经心道:“你也说了乌金牡丹价值千金,你为我保全千金,我回赠你些金子,也没什么吧。”
按照礼节,要再退拒个两轮,但稚善想到自己的境况,深深呼吸一下,取了其中的一部分。这些,足以在外租赁房屋了。
“多谢世子。”
稚善心口热热的,说:“若世子以后还需要养护花草,尽管寻我,不收工钱。”
沈誉笑了,忽然想起梦中的紫薇花。可惜紫薇花生命力极其旺盛,根本不需要专人养护。
稚善又说:“世子的大字,写得怎么样了?我可以帮你,我模仿别人字迹还挺像的。”
可能显得太殷切了,稚善说完这些便抿唇不语,低头抚摸着刚到手还热乎着的金锭。
这时,仆从将花盆搬来,一字排开。
稚善松了口气,赶紧过去移栽。这样的话,沈誉把花盆送到行宫时,花枝状态才不会差。
夜幕逐渐压下来,树影婆娑。沈誉堪堪抵达行宫,人困马乏。听闻乾宁郡主已经歇下,沈誉只得叫人看着花,好生安顿,他自去沐浴休息。
山里冷一些,夜空也更干净。沈誉有床不睡,特地跑到窗边的罗汉榻上,双手枕在脑后,望着深邃的夜空,半点睡意都没有。
“鹿才,进来!”
侍从一惊,匆匆入内,“世子有何吩咐?可是择席?仆给您换上安神香吧。”
“不用。”
侍从站着等候施令,可沈誉张了张嘴,却没能继续说下去。“算了,你自去睡。”
孟君虞说过,女孩子脸皮薄,要是薛姑娘知道他和人议论她,恐会不喜。这种事,他还是自己想一想便罢。
当然,他还是很坦荡的,想的并非见不得人之事。他只是想知道,薛姑娘是不是还在喜欢他?怎的好像若即若离,忽而觉得她在意他,忽而又觉得她对谁都一样。
平时没见她和哪个男子说过那么多话。他对她而言,总是特别的吧?
突然,侍从去而复返,面带焦急。
“世子,淇园来报,薛姑娘夤夜求见,六神无主,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