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受了伤的兽依偎寻黏着喂养之人。
鼻梁、鼻尖、唇、面,都在贴壓着摩挲她雪软的皮内。这般的抱法,叫她朋得极难受,像是被蟒蚺胶缠不放。但她的理智告诉她,此时此刻的抗议,大抵是无用的。因为她感觉得到,现在,抱着她的这个人,心绪郁躁而恨戾,方才对罪魁祸首的的一番训斥贬辱根本不足以發溲出来。他在找寻旁的出口,抑或旁的安抚。
很不幸的是,她此刻就是他瞄定的安魂抚魄之物。郦兰心阖着眼,吐着氣忍耐,但还是不时泛起戢傈颤斗。襦裙不似有可以压到脖頤处的交襟,此刻她身前根本没有多少遮蔽。阵阵朋灼直鑙内下,咬進心裹。
捺不住仰首,额抵在厢壁上辗转摇着头。
抬手,揪住他袍袖,深深攥紧。
“还没回到府里……“气声说。
但抱着她的人却食髓知味,霾得愈发重了。她身软,豐盈脂腻,每一处都透着约人的绵幽香氣,他战场厮杀坚铁硬箭太久,无法自拔地迷软香滥玉。
她容納他的时候,会像一汪缓转的春水,轻翠携着殷粉花瓣的漩涡,毫无保留地将他一点一点吞食進去。
里头有女人的柔,娠人的香,温甜如蜜的愛無。不论如何烦恼,如何怒闷,只要有她在,他总能暂时忘却掉。她就是他的灵丹妙药。
金辂缓缓停驻下来,禁卫散开。
迎主回寝殿的步辇已经在旁侧候着。
轿帷褰起,宗惊疾从厢内而出,回身,伸出手。薄唇紧抿着,面沉如水,眼中泛着深幽的泽。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整好衣服,迟缩许久的妇人终于露了脸,扶着发钗,赧然惭惶,慢慢钻出金辂,刚要把手放进他掌中。宗惊狭眸微眯,不及再等她磨蹭,直换了势,将她从轿上一把抱下。横抱着朝步辇处疾步几息,直接上辇。
郦兰心惊呼半霎,而后很快又平静镇定下来。…她现在,还来着癸水呢。
他也不能把她怎么着。
再者说,方才祭拜完先人,他总不至于这点时候都按捺不住吧。抬首瞧峻身旁的人,只见他目视前方,神色颇为阴郁,并没有您盛雅耐时的橄度亢奢。
但诡异的是,他粘她却粘得越发紧。
古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