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但他也不说坐在塌前,就那样站在那,他太高了,似还微昂着头,让应池很是费力地抬手。
终于接近尾声,却被他攥住了手腕。
祁深喉结上下滚动着,略有呼吸不稳,盯着她的脸,见她眉宇神色淡淡,不恼也不羞,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你今天想出去?”没有瞒着的必要,她出别苑的门,他总要知道的,应池回:“……是。”空气静默了一阵,祁深松开她的手腕,从她手里夺过面巾,自顾自地擦拭干净水渍,见她浑身还是湿漉漉的,又移开了视线。“活计做完了吗?"祁深突然道。
应池很是诧异:“什么?”
“你以为你是来享福的?"祁深面露不悦,“做好奴婢的本分。”眼瞧着她瞪眼蹙眉了,怕被当做言而无信之人,祁深又补了一句:“不是不能出去,活做完才能出去。”
与其争辩的话,今个得被他挡得一点门也出不去。今夜对她很重要,她必须要出去,应池略有艰涩:………是。”离开锁烟楼的时候,祁深叮嘱了尚嬷嬷一句:“给她找点活做,要费时费力些的。”
想了想又道:"算了,也别太难了,稍微费力的,尽量费时些。”“是,世子。"尚嬷嬷应着。
自祁深走后,应池被尚嬷嬷指派了去准备世子晚上洗浴要用的香汤。“这么早就准备?"应池仅不满一句,就尽快去做了,想必他是故意的,争辩只会浪费时间。
“君料沉香一两,臣料丁香麝香各半两,佐料藿香、零陵香、甘松各三钱…应池念叨着,将这放到铜秤上,右边放上铜权,将经过蜜渍三日的香料一一称量,而后研磨成粉。
“初沸下君料,再沸入臣料,末沸加佐料……“应池仔仔细细地按照学的步骤去做,尽量不让自己出错,以免耽误时间。饶是如此,一上午也过去了。
好在借用午休的时间,她也顺利地备好了。尚嬷嬷检查了发现没什么问题,应池略有松了口气,终于完活了。
却未想到这午后又被安排了新的活计。
她这次很有不满:“拧干这些衣服……尚嬷嬷您岂非故意刁难于我?浣洗衣的奴婢洗完,拧干不是顺手的事吗?还用得着专门让我去拧衣服吗?”“你若不满,待晚上世子来,我们大可以到他面前去分说分说,但现在,你还得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事!”
狼狈为奸,应池暗骂一声。
眼看着几乎有十几盆,应池很是有些烦郁,怕这是将这别苑的下人衣裳全都归拢了起来洗,故意折磨她玩呢。
她拧了两个,实在费力,不由地想,若是有台洗衣机甩干就好了。又自嘲一笑,异想天开。
却眼尾一扫,瞧着墙角堆着个竹篾编的镂空果篮,原是盛杨梅用的,眼下正空着。
应池突然福至心灵般,勾唇一笑。
踏破铁鞋无觅处,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当即便取来麻绳,将竹篮系了个结实,又往篮中铺了块细葛布,把湿衣一件件码好。
绳头抛过槐树粗壮枝桠,两手交替拽着,又打了个死结,拽了拽确定不会掉下来,应池顺时针将那竹篮拧到极致。
已经蓄势待发,应池猛地松手:“等着,姐姐送你们去香港!”竹篮呼呼地转起来,甩出无数银珠子似的水滴,在夕阳里划出亮莹莹的弧线。
不消一柱香的功夫,十几盆的衣服就清空了一半,她将衣服晾在晾衣绳上面,再等一会,活计就差不多完工了。
可就在再次转动的时候,那麻绳突然断裂,竹篮斜飞出去几丈远。应池忙提起裙角跑去查看,好在这别苑到处都是铺的青砖,打扫得干干净净,篮中衣服并未脏污,她松了一口气,转而去看那不受力的麻绳。麻绳豁然中分,断口齐整如刀裁,显然是有人故意的。应池积蓄了怒火,但却装作未发觉,当是麻绳不受力般喃喃:“瞎,竞是如此不结实!”重新打了个结,应池用余光注意着这小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