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扑通跪下,朝皇帝哭诉,“皇上,杭州织造局前些日子就传了折子回来,您当时看完许久没有说话,奴才知道,您是心痛啊,您如此器重明大人,可他呢,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说不得这次的叛贼,就是他……”
“胡公公。”一声大喝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高赟苍老的面容上露出愤怒之色,“污蔑朝廷大员,该当何罪?你可要小心说话。”
他吼完这句,似是累极,颤着身子后退了两步,差点委顿在地。
幸好有孙之道扶着他,这才没有出丑。
孙之道自然也不是好惹的,指着胡狗儿怒道:“浙江叛逆出现也是有迹可循,织造司在浙江横行无道,压榨百姓,本就干旱,还假借高价收生丝之名,骗取百姓田地,拼命压价,致使百姓失田失地,民不聊生,明大人上折子参你们无法无天,你们就暗地里打击报复……”
“孙大人,无凭无据的话,可不能乱说。”胡狗儿咬了咬牙,目光一闪,立刻转了口风,“皇上,奴才有事要奏。”
皇帝浑浊的眼,这会儿依旧阖着。
“明大人母死不发丧,依照大庸律例,匿丧当徙千里。”胡狗儿恭敬磕着头,但嘴里的话,却如惊雷,震得几位大人目瞪口呆。
赵长宁也惊住了,她看向胡狗儿的眼神微微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