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私语不断。
李季栖自知失言,当即尴尬一笑,沉默不语。
郭树临忽然出言道:“王兄,咱们戏班这出《玄武门》固然繁复,但你也无需于吃饭之时排练,等到了住店之时,我们大伙儿一起陪你对词儿,岂不甚好?”
李季栖听其这般说法,已知其有意遮掩,于是咳嗽两声,道:“张兄训斥得是,在下排戏心切,故有失态,实在抱歉。”
两人一唱一和,演得似模似样,旁人见了,皆信以为真,于是纷纷撤去目光,不以为意。
正当众人心下稍安之时,蓦地从邻桌站起一人,走到郭树临跟前,道:“这位兄台,你们这一桌可是戏班子?”
郭树临与众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点头道:“正是,不知阁下有何贵干?”
那人一副老实佃户打扮,手中抱着一包袱,恭恭敬敬地一揖,道:“实不相瞒,在下家里有一桩丧事,想请个戏班子搭台唱戏。谁知这县里唯一一家戏班已被人请至外地,一时无法回来。在下本想走到邻县看看,不曾想在此遇上了诸位,当真得来全不费工夫,还请诸位辛苦一趟,事成之后定有重谢。”
郭树临露出为难之色,道:“这位仁兄,说实话,我们戏班所会曲目有限,尤其不善于幽怨曲调。故你这等要求……恕难从命。”
那人露出大喜神色,道:“不碍事的,我家这出乃是老人得享天年,实为喜丧,故曲目越是喜气越好。当真是相请不如偶遇,这便随我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