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色行事。
连城不为所动,姚美伶无法,只好将视线移回玉拾身上:
“拾儿,连百户也辛苦了,不如……”
玉拾打断姚美伶想让连城也退出去的美意,语调平稳:
“不必,连城是我信得过的人,没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听,连城不能听的,姨母只管放心说来便是。”
玉拾坚持,姚美伶自是无法。
连城却是听着玉拾这般肯定的话,虽不是头一回知道玉拾对他的全然信任,可再听到这样的话,还是把他的心美得能开出花儿来,在他心田连连怒放。
姚美伶再无所顾忌,自袖兜中取出一物来:
“你上晌突然递上拜贴来,着实吓了姨母一跳,但我也心知你此番前来,并非无端无故,我心中是既喜且忧,连你姨父我都不敢差人去报,反下了令,不得将你递上拜贴之事传到府衙去!可到底是瞒不住,大概你姨夫很快便会从府衙回来……”
她将手中之物递给玉拾:“这是你世雄表哥的双鱼玉佩,数月前,我突然收到这玉佩与一封信,信中说倘若我不照做,他们不仅会要了世雄的命,更会让姚家自此在楚京无立足之地!”
玉拾接过双鱼玉佩,玉佩是羊脂白玉,双鱼更是唯妙唯肖,她想起那个与莫言辉在倚香酒楼打个鼻青脸肿的姚世雄,他在姚家排行第二:
“二表哥到底出了什么事?”
还是数月前的事情。
她记得那个时候的楚京也没发生什么大事,不过即便有关姚家子弟在外的事情,她没听到也不奇怪。
谁都知道玉家与姚家不相往来多年,便是衙中有谁听到什么风声,也是不敢往她跟前凑,碎嘴让她知道。
这样一想,玉拾不禁看向连城。
连城自南瓜中抬眼:“大人,我可不知道!”
也对,因着她的缘故,连城几乎也是对姚家的事情漠不关心。
倘若连城知道,他不可能半点不透露给她。
可问姚美伶,她却也摇头说不甚清楚,但她接到莫名来信之后,是有亲上楚京回姚家一趟的:
“虽不知具体情况,但当我回到姚家时,雄哥儿严然已是奄奄一息,几乎只剩半口气,日夜以人参吊着养着那口气!”
后来卧床细养了将近半年,姚世雄方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模样。
可不是生龙活虎么?
玉拾尚记得一个多月前,姚世雄叫骂莫言辉时那中气十足的嚣张劲:
“二舅舅就没有给姨母说一说?姨母可是未将莫名书信一事与两位舅舅细说?”
姚美伶道:“这哪里能不说?我一进门,先是去看了雄哥儿,再便是将那一封书信与你的舅舅们说了,如今是你大舅舅当家,雄哥儿虽是你二舅舅的亲子,可也是你大舅舅的嫡亲侄儿,没有不知道的道理!”
玉拾蹙紧了眉头:“既是如此,两位舅舅没有道理不将来胧去脉与姨母说,即便不细说,只说个大概,难道也没有么?”
姚美伶本不知事态严重,一直以来,她也只以为是替京中权贵办一些私事,再糟也不过是生意上的一些不见光的事情,可自昨夜听到田大明横死家中的消息后,她再单纯蠢钝,也知道这是出大事了。
于是连夜将让信得过的家生子骑快马到楚京,给姚家送信去,说明她这边出的人命关天的大事。
无眠了一夜,她早从可能被孟良才休弃的悲痛中,意识到或许这一切皆是她咎由自取!
正如玉拾所言,她抹干了眼泪开始细细回想数月前,她的两位庶出哥哥是怎么与她说道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