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报!可陛下,你能不能给臣这个老臣,留一点脸面?”
他一边扇自己巴掌,一边目光凌厉的盯着朱元璋:“不要把老臣的脸面撕下来,还要放在地上踩几脚,行不行?”
“放肆!”朱元璋猛地一拍案几,“你敢这样跟咱说话?”
“陛下罚臣便是!”李善长抬头,声音反而更高了,“陛下,你能不能替臣,替这些跟着您一辈子的老兄弟们想一想?他们就算买了田,也不违大明律,没犯谋逆的大罪!你干嘛非要揪着他们不放?”“陛下,你别忘了,当年要是没有咱们淮西子弟,你能坐上这龙椅吗?”
朱元璋气得浑身发抖:“好,说得好!李先生,咱很失望!”
“咱大明朝,是与百姓共天下,不是与士大夫共天下!不管是士大夫,还是勋贵,只要敢戕害百姓,咱就绝不会容他!”
李善长彻底疯了。
他猛地举起手里拐杖,指着朱元璋,怒吼:“独夫!你就是个独夫!”
喊完,他把拐杖扔在地上,甩袖而去。
“来人!”朱元璋咆哮出,“传旨!即刻收监韩国公李善长满门!”
这一夜,京城的淮西勋贵府邸几乎都亮着灯,锦衣卫的队伍从城东走到城西。
将吉安侯、延安侯、平凉侯、南雄侯、荥阳侯、宜春侯、河南侯等七家勋贵,连同他们的家眷,一一押解至锦衣卫诏狱。
天快亮时,马天才带着队伍返回皇城,直奔文华殿。
文华殿内,烛火一夜未熄。
朱标坐在案前,眼底满是疲惫:“舅舅,都抓了?”
马天拱手,点头道:“回太子殿下,李善长满门七十余口,陆仲亨、唐胜宗等七位侯爷及其家眷,已尽数押入诏狱,无一人走漏。”
“舅舅,怎么办?父皇的脾气你知道,他既下了旨,定不会轻饶他们。可就算他们强买田产、贪赃枉法,也罪不至死啊!他们都是跟着父皇打天下的老臣,真要都杀了,天下人会怎么看父皇?”朱标眉头深深皱起。
马天一声冷哼,眸光锐利:“李善长故意激怒陛下,就是算准了陛下会动怒,想让陛下大开杀戒。他要的,就是让陛下在史书上留下“屠戮功臣’的骂名。”
“何必呢!”朱标满是痛苦,“都是几十年的君臣情分,他就算有不满,也不该用这种玉石俱焚的法子。”
马天从怀里掏出一叠信,递到朱标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过,他们想死,也得看陛下愿不愿意给他们“殉节’的名声。殿下,你看看这个。”
朱标疑惑地接过信纸,快速扫过。
“这哪来的?”朱标惊问。
“去年出征捕鱼儿海,攻破元帝金帐时搜出来的。”马天冷冷道,“有了这些,他们就不是「贪赃枉法’,而是“通敌谋逆’,这罪名,足够杀他们十次了。”
朱标再看那些字迹,点头:“勾结胡惟庸,暗通北元,谋逆大罪。”
马天轻轻叹了口气:“殿下仁厚,这事交给臣吧,后续的审讯、定罪,臣会处理妥当。”
说罢,马天再次拱手,转身退出了文华殿。
接下来的十日,京城风声鹤唳。
朝堂上,官员们个个噤若寒蝉,没人敢提淮西勋贵的事。
诏狱里,马天亲自提审了李善长等人,那些从捕鱼儿海搜来的信,成了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十日后,午门的钟鼓敲响了三下,太监总管王景弘手持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韩国公李善长,勾结胡惟庸,暗通北元,有叛逆阴谋却不揭发检举,心怀两端,大逆不道,连同其妻女弟侄等全家七十余人,一并处死;吉安侯陆仲亨、延安侯唐胜宗、平凉侯费聚、南雄侯赵庸、荥阳侯郑遇春、宜春侯黄彬、河南侯陆聚等,附逆谋叛,依律处斩,抄没其家……钦此!”圣旨宣读的声音传遍了午门广场,跪在下面的官员们大气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