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中盯着公主的背影,不解问道:“不是听说前几日为此事刚刚办了个法会,难道还未结束。”
周岚说起谎来那可真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就是从那日开始的,你算算,今日正是第三日呢。”
宇文虚中还是站在门口,颇为不解:“棉花不是两广和福建等南方的地方才能种植吗?汴京现在不种粮食了吗?”
因着汴京地价高昂,土地都是用于粮食种植的,尤其是真宗时引入了占城稻后,汴京内外全都种植了这样的水稻,棉花不过是观赏用的花卉。他皱眉,却依旧和颜悦色,只是强硬说道:“如今什么时候,怎么还贪图一时的好看,粮食才是大计。”
周岚闻言,直接不屑地眼睛一斜,阴阳怪气:“相国寺的土地可是官家明令下诏给公主的,公主爱种什么就种什么。”相国寺的那片土地按理是公主的私产,本来也不参与两税,爱怎么弄就怎么弄。
其实赵端今年打算把一半的土地都改种棉花时,就连一向不管理内政的宗泽也急匆匆跑来询问,只是两人在关起门来聊了聊后,宗泽出来后也就不说这事了,任由公主去折腾。
宇文虚中也是见惯了这些宦官的气势嚣张,眉心不由微动,只是还未再次开口说话,綦神秀就笑脸盈盈走出来。
“公主可都是说好的,之后的税都是按时按量按粮食缴纳的,种棉花也不是为了看看,只是因为公主不喜华服,只穿棉衣,如今汴京的棉花实在少,价格太高,这才开始自己种的。”
宇文虚中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小女郎,随后说道:“小娘子是綦学士的侄女?还是吕公的那位小辈?”
綦神秀没想到这人还知道自己和三娘的身份,眉心下意识动了动,露出一丝警觉,但嘴上依旧和气:“您怎知我叔叔的?”宇文虚中也不恼,平静说道:“我这次来京前,綦学士特意来找过我,托我给带句话。”
綦神秀还是跟着笑,和颜悦色地看着他。
“你叔叔希望你早日回扬州。“宇文虚中简单说道。綦神秀笑着点头:“原是如此,多谢您帮忙带话,真是辛苦了。”宇文虚中打量着面前的小娘子,片刻后说道:“你叔叔还说,你的一个表叔如今知江宁府,兼江东经制副使,她的夫人也从淄州南下,在今年春日抵达江宁府,你若是不愿意回扬州,也可以在江宁安置,他会为你写信给赵家的,托他们照顾你。”
綦神秀依旧看不出任何神色,面容平静,声音波澜不惊:“多谢两位叔叔费心,我会考虑清楚的,也多谢您帮忙带话。”宇文虚中不好掺和綦家的事情,便也跟着不说话了,只是继续说回公主的事情。
“这次来其实是有要事要商量。"他说。
綦神秀不解:“是陛下那边的事情?”
宇文虚中摇头:“是衙门的事情。”
“衙门的事情?"綦神秀更是不解,柔声说道,“衙门的事情直接去找郭留守就是,新留守也没来,目前是他兼任汴京的事情,若是要一些陈年旧事,也可以去找宗通判,虽说宗通判目前正在守孝,但如今之情形,也是不由人,也整日在衙门办公。”
宇文虚中哦了一声,也跟着惊疑不定地试探道:“这,可我这一路听说,都说汴京衙门的大小事情可都是公主做主的,宗留守在世时,只负责对金军的政务。”
綦神秀四两拨千斤说道:“当时汴京多混乱啊,公主将养在汴京,有些事情出面自然也是义不容辞,宗留守抬举,百姓也跟着念着公主的好,如今好名声都给了公主,害得宗留守在扬州饱受攻击,被人误会猜忌,宗留守走后,公主就不去衙门了。”
两人各自沉默了片刻,只能听到三清殿上有鸟震羽飞过,打破两人的无言交锋。
“原是如此。"宇文虚中先一步说道,只是目光看向一直背对着自己的公主,当真是纹丝不动,瞧着非常虔诚。
“您看,今日实在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