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你是故意的对不对?”谢凛对上她的视线,眉眼温雅清润,像是琢如磨的君子。他慢条斯理反问她:“我早就知道了什么?”王令淑心头寒意弥漫,浑身不由自主紧绷战栗,只觉得一股强烈的绝望感笼罩了她。她只觉得深深的无力,脑中杂乱的思绪都不想理,甚至回避那个答案但谢凛知道她在回避什么。
他残酷地撕开真相,血淋淋告诉王令淑:“知道你与外男勾结,从我这里偷走账簿,背叛我栽赃我?”
果然,他真的早就知道了。
“我没有。"王令淑回过神来,她不能轻易认输,或许傅忱还没有死,就像她不相信谢庭训没了一样,固执看向他,“你有证据吗?”谢凛轻笑了一下,冰冷阴郁的眉眼化开,春雪般动人。他抬起华贵的广袖为她拭泪,动作和神情一样温柔,“阿俏当真聪明。烧了我的书房,留不下丝毫证据不说,还能将我在朝中的诸事打乱。”连这都被他看穿,王令淑抿唇不语。
即便是王令淑不肯再多说一个字,露出一点态度,谢凛却并不在乎。他自顾自道:“你以为这样,就干干净净?这么些年了,阿俏还是如此天真,自以为自己便是世上最聪明的人……你的自作聪明害死了傅忱,怎么样,喜欢吗?″
“你什么意思?”
谢凛垂着凤眼,与其冷漠:“傅忱自以为笼络一群只会纸上谈兵的世家子弟,便能将我拉下马。甚至连证据,都要靠你一个弱女子拿命来取,被我瓮中投鳖也算合理,不是么阿俏。”
朝堂上的东西王令淑听不懂。
但是谢凛的话,她听懂了。
这是谢凛设的局。
从她去白云寺送账簿……不,应该是从那次晚上,有婢子给她递来傅忱的纸条开始。谢凛早就知道了,他暗中操控,看着她一步一步顺着傅忱的安排走。傅忱以为自己是螳螂捕蝉,实则谢凛黄雀在后。所以傅忱拿到账簿,预备对谢凛下手时,谢凛更早一步杀了傅忱。“阿俏,若你听我的话……像是往日一样好好待在府中,不要胡乱往外跑,傅忱怎么会死?"谢凛的手抚过她泛白的长发,修长冷白的手指如玉梳,摆弄着精巧珍贵的傀儡木偶,“是你非要执意如此,我早就提醒过你,可你偏偏不听。”王令淑喉间哽得作呕,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她忍住僵意,艰难问:"“你何时……”
王令淑想到一幕画面,顿住,猛地弯腰够出身体剧烈干呕。谢凛的声音如地狱魔音在她耳边萦绕,嗓音冰冷:“那对孔雀王,是我为了你,特意从旁人手中横刀夺爱而来。底下人不小心,没收好尾,叫孔雀食了人肉……
“……不要,不要说!”
“这对孔雀上了瘾,最爱食人肉。"他落在她发间的手微微用力,连头皮拽起她的脑袋,迫使她正视他的眼睛,“傅忱安排进来的人,我让人剁了喂给孔雀。阿俏,这对孔雀日日养在你的窗下,你难道还没察觉到吗?”王令淑肠胃翻涌,剧烈挣扎。
然而谢凛的手只是缓缓收紧,迫使她进一步靠近他,死死掐住她几乎抽搐的脸腮。
他欣赏着她这副狼狈的模样,狭长的眼尾微微扬起。“我警告了你,你不听。”
“这也怪不得我。”
王令淑痛苦地闭上眼,眼前划过一幕一幕。从最开始的晚上,陌生的婢子走入房间,递给她一张傅忱的信纸。第二日早上,院子里的水沟便淌满了血水,喂给孔雀的肉里有一段血淋淋的手指。这是谢凛第一次警告她,阻止她。
第二次,则是他考校谢幼训的学问。因为谢幼训年纪尚小,又是个小姑娘,所以谢凛对她算不上特别严苛,每隔两个月才会考校一次。那次考校谢幼训,离上次只有半个月。而谢幼训害怕父亲的威严,又怕不合格挨戒尺,所以每一次都会黏黏糊糊把王令淑也牵过去。这是谢凛第二次试探她,给她去书房的机会。书房内他果然没有为难谢幼训,很快放走了谢幼训,却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