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6 / 7)

吴嫔寝宫一事便让那女人闹了好一阵子,是万万不会容许有人先她诞下皇嗣的。吴嫔知道自己很难在郭贵妃眼皮子底下保住这个孩子,正好谢郁棠也需要一个皇子稳固自己的地位,于是皇后将吴嫔接进了坤宁宫,孩子一出世便过在了自己膝下,由她亲自照拂,取名“澜升”。如今澜升不过三岁,苏戮弑君夺权后,颁的第一道政令便是改“蔺澜升"为″谢澜升″。

朝臣不无震动,将先皇帝的子嗣改姓跟先皇后的事,实在太过天方夜谭,闻所未闻。

奏折上了一波又一波,可慕清王的铁血手腕无人能撼动。群臣们只得安慰自己,如今改朝换代,一个先皇子,爱怎么改就怎么改吧。可令朝野再次震动的是,苏戮竞扶谢澜升为帝,指了宋振和几位阁老为辅政大臣,自己孤身一人离了都城。

“你真的要走?”

宋振看着面前的青年,一张脸还是那么清绝冷艳,却一夜白头。他捧着一支素瓷坛,白发,白衣,唯腰间缀着的绣囊红艳不可方物。那般张扬的颜色,只会是谢郁棠的东西。

来历宋振大抵也能猜得到。

他嚷嚷了那么久的鱼,至今没吃上一口。

谢郁棠死后,就更不敢提了。

他看着自己此生唯一挚友的身影渐渐远去,蓦地转身,狠狠抹了把脸,抱着哭闹的新帝回了内殿,再没回头看上一眼。大

大抵深宫的日子太过困顿无聊,谢郁棠写了很多东西,有她呕心沥血却又束之高阁的《九章治国策》,也有从书中或各处听闻的美食和好玩之地,日积月累,竞成了一本扎记。

苏戮按着那本扎记,走遍了山川大河,古迹名胜,将她想见的、想吃的、想玩的、想听的全都过了一遍,最后在一处叫仙台的小镇停下--这是扎记里记载的最后一个地方。

“余闻上元灯市,两岸华灯竞艳。若得赁一画舫,溯游观之,当为胜事……倘身殁之后,得葬此间,青山净水,红尘烟火,亦足慰平生。”苏戮雇了镇子上最大最宽敞的游船,从河头到河尾,将两岸花灯一盏不落全看了一遍。

船家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男人,可他终日不说话,只抱着一只素瓷坛,腰间缀一红绣囊,看着两岸灯火。

船家觉得他应当很爱看花灯,可又觉得不是。要做的都做完了。

苏戮在小镇上寻了个僻静之地,那里依山傍水,每年花灯节都能看到河两岸绵延的花灯。

他换了身崭新衣衫,将那只素瓷坛一点点仔细拭净,放在碑前的土坑中。待一起做完,苏戮从拔出腰间长剑,正要对准胸口刺下,只听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年轻人,就这么死了,岂不可惜?”苏戮握剑的手一顿,压下心中诧异回头看去。他自问一身功力世间少有可匹敌者,可这老和尚何时到的他身后,他竞无丝毫察觉。

他不动声色:“世间再无我留恋之物,为何不能死?”“那她呢?”

老和尚看了眼和素瓷坛放在一处的《九章治国策》,“这个她所爱的世间,你不替她守着?”

那九策是谢郁棠的私物,生前除了蔺檀并未给他人看过,死后苏戮一直贴身收藏,亦未假他人之手,这老和尚怎会知道?听话音,还知晓其内容。苏戮定定看了老和尚半响:“你是何人?”“我是何人不重要,但施主气宇恢宏,这般死了委实可惜。何不承其遗志,治山河以仁政,还天下以太平?也许,施主也能为她求得往生之法。”往生之法?

苏戮眉目一凝,正欲上前追问,可和尚方才站的柳树底下却已空无一人,只一道声音自虚空袅袅传来:“待海清河晏,百姓安居之时,施主自会知晓。大

宋振再见到苏戮时正在养心殿辅导小陛下经史政论,看到披霜带露静立在门前的青年,揉了揉眼,下一刻,一把将人抱了个满怀。“太好了。“宋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全抹他身上,“我还以为你去死了。”苏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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