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缆车运行的慢,赖香珺从包里拿出方便携带的迷你画本,指了指窗外的景色,“这样的深绿配上薄雾,有点像古早时候武侠片的画面。”
太适合画画了!国画也好,水彩也好,她实在想要过过手瘾。
钟煜没回答,好像她在自言自语似的,“干嘛不说话,你——”
赖香珺困惑地扭头,一时间止住呼吸。
“...不赞同吗?”
太近了,离得太近了。
她能闻到他身上的淡淡气息,很凛冽的味道。
说不上来,像春日雨后,潮湿的、清新的,又夹带着丝丝清香,与他身上那种凉薄又肆意的感觉完全贴合。
赖香珺又长又翘的眼睫毛颤了颤。
钟煜看她调好水彩颜料,缓缓拉开距离,低头,莫名其妙地笑了一声。
三两笔就将脚下青山和薄雾勾勒了出来。
他盯着她,“不赞同的话,显得我也太没品了不是?”
缆车厢里很安静,只有器械运行的声音,赖香珺作画时很认真,哪怕这是充其量连热身都算不上的画。
山是绿的,深绿浅绿从雾气中露出来,山又是灰的、褐的,缆车是红的。
她画的认真,他也看的认真,虽然没什么艺术细胞,但是必须承认,她画的很不错。
“很喜欢画画吗?”在赖香珺快要结束时,钟煜冷不丁开口。
她骄傲地扬了扬头,收起了笔和颜料,“我是专业的好嘛!”
钟煜笑,主动拉开她的包,好让她把东西放进去。
下缆车时需要惯性往前走几步,赖香珺不太习惯,有些站不稳,身侧男人挡在她面前,她短暂地倚靠了几秒。
但还是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像占他便宜似的,于是解释:“刚刚没站稳,走吧,爬山了。”
这一段路难度不大,两个人几乎没怎么停下,雾偶尔被封吹散,露出亮亮的天空,赖香珺心下雀跃,倒也不觉得累。
越往上走,台阶越多,平地的路很少,她有些使不上劲,大腿小腿都感到了酸痛。
还有些热,她拉开冲锋衣拉链。
“还有一点距离就到那个小平台了,还能坚持吗?”
钟煜看她气喘吁吁的,放慢了脚步,山上人并不多,零星几个顺着台阶下山来的,他离她不远,甚至可以说寸步不离。
她身体素质太差了,这么点儿强度都有些撑不下来,刚刚一个趔趄,钟煜手疾眼快扶住了她。
风将旗子吹得哗哗作响,赖香珺大喘着气,试图让冷风吹散她一路走来的燥热。
“你往那边一点儿,挡着我看风景了!”
钟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面前的风口处,赖香珺在发呆,回过神来才发现两人离得又有些近了。
他瞥她一眼,“能不能有点常识?这样吹着会感冒吧”,他灌了口水,嘲笑道:“感冒了可不能算到我家暴头上!”
赖香珺气的想笑,乖乖拉上了拉链。
两个人短暂休息后又开始往上爬,一千米,看着近,爬起来却一点儿不容易。
走走停停,其实大多数时候是赖香珺在停。
冷白的脸都透着粉,气喘吁吁的,又倔着,不想在钟煜面前示弱,但他好像也没有她想的那么没有耐心。
“我还想再歇一下...”
等赖香珺重振旗鼓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只手。
她抬头,发现钟煜正注视着她。
“...其实”,我可以的...
钟煜没给她说完的机会,强硬地拽上了她的手。
赖香珺呆呆的,他的手很大,也很热,包裹住她的,像囫囵地裹住小孩的手。
她短暂挣扎后便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被人这样牵着,好像爬起山来是会感到比刚刚容易些,但这样被牵着的姿势不太舒服,她小小攒着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