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岁的绵绵蹲在登山包旁,小手戳了戳沾着晨露的叶子:“这雾好大啊,妈妈,我们真的要上去吗?”
小朋友望着眼前高耸的山,苦恼地皱皱眉。
钟琴有点头大,她隔着浓雾瞪向山巅,昨日特意问过气象台的朋友,她就说应该周六来,但是谁让钟煜只有周日有时间,这下好了,山上全是阴沉沉湿润的雾,搅了她看云海的好局。
人倒是不多,山脚下零星停着几辆越野车,对于周末的客流量来说已是少数,不排除有人提前打过招呼知道钟家小姐今日要来爬山的原因。
几人乘坐专属的大巴到达大缆车处,司机上前沟通,向钟琴汇报,说山顶上这时候都是雾,白茫茫一片,看不清什么。
“那我还是不要上去了,改天抽时间再来吧。”
钟琴兴致缺缺的,加上还带着个小孩,虽然也带了人照顾,可一路吵吵嚷嚷的,她有点累了。
女儿也赞成,山路七拐八怪,绕的小朋友有些晕。
“妈妈,那我也不去了,好饿~”
钟琴连车都不想下来,果断决策:“那我们去吃饭,改道去竹韵轩吧。”
她看了眼对面不作声的两人,问:“你们俩呢?不想爬的话和我们一起吃饭去。”
赖香珺犹豫不决,其实,她还觉得这样雾蒙蒙的山挺漂亮的,山里春来的晚,山脚还是郁郁苍苍,山腰是不疾不徐的新绿,想必山顶,还留有几分萧瑟。
这样的景,很适合画国画。
“我们要爬吗?”
赖香珺垂着眼,一副兴趣寥寥的样子。
“那我们...”钟煜发现赖香珺在很专注地听他的答案,有些想笑,刻意放慢速度,“...就...”
她抿着唇,虽然是爬山,但该有的漂亮衣服和全副妆容一个不少,被他吊起的话紧张到,又努力藏着不想被发现,颇显得可爱好欺负。
“来都来了,爬呗。”
但是赖香珺很快后悔,决定不坐大缆车后,两人又坐了一段大巴,然后开始爬山。
而仅仅只是这些台阶,就足以让她腿软。
钟煜在前面健步如飞,她向来不运动,爬几步还好,可眼前石阶长得望不到头,刚刚那股势在必得的劲儿一下子萎掉。
赖香珺决定坐小缆车上去,虽然到达之后还是需要再爬一个半小时,那也比这样没罪硬受强。
至于钟煜,他喜欢爬就让他爬吧。
可到达前方的收费处时,钟煜正没个正形地倚着石壁,背着个黑色背包,里面装着水和食物。
手上是两张票。
“你爬的好快!”赖香珺虽然弱,但勇于承认他人强。
钟煜晃了晃手上的东西,“坐段缆车?”
赖香珺眼睛亮了,“你是不是也觉得爬着很累?”
钟煜瞥了眼喘着气的赖香珺,嗤了声没说话。
小缆车最多只能坐两人,速度很慢,晃晃悠悠地穿过浓雾,上方偶见光亮,下面是簇簇的绿意。
两人在这样的小空间里后知后觉地感到尴尬。
“你...抽烟吗?”
赖香珺脚尖点了点对面缆车壁上的提示标语,上面写着“请勿在车厢内吸烟”。
钟煜顺着她看过去,“不抽。”
她惊讶了,“你竟然不抽?”
“怎么,我看着像什么有烟瘾的人吗?”钟煜失笑,伸腿碰了碰她,两个人鞋跟不经意挨在一起。
赖香珺摇头,她不得不承认,其实钟煜气质挺干净的,简约型,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地方,除了那辆骚包的红色跑车。
可他有时候给人的压迫感挺强的,又不经意间带着点儿痞气,就...是那种很会玩儿、烟酒都来的人。
冷着脸的时候、发脾气的时候,还挺不好惹的。
“其实挺美的。”赖香珺冷不丁开口。
“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