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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常住,但家政的打扫却一直没有断过。走进屋子里,四处都很干净,只简单放置着必备的家具,像是设计公司装修好之后就没被动过一样,没仁么装饰,也没人味儿。
江识月左看右看,只觉得这和酒店没差别,不像家,像个临时的落脚地。“什么都没有呀。“江识月疑惑地回头看贺听风。贺听风不看她,只是指着其中一间卧室说:“这是之前给你准备的卧室,日用品和衣服都有,要不要去洗漱一下?会暖和一点。”才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寒冬的冷意,洗个澡确实会更舒服,但他明显是在回避话题。
江识月一步三回头地往卧室走,眼睛微微眯起。看来,秘密藏在他的房间。
江识月并不急着去揭露,从善如流地进屋洗漱,换上舒适的睡裙,趁贺听风将换下的衣服放进洗衣机时推开他的房门。与外间相比,卧室里的生活气息更加浓厚,处处都……充满江识月的痕迹。置物架的积木模型粉嫩又可爱,是江识月从前买来的。她和贺听风一起拼过很多积木,后来失了兴趣,就都丢进储物间放着,这个花束造型的,好像是她买的最后一款。
江识月有些记不清。
桌上有一个收纳盒,打开后里头放着花花绿绿的小卡片。年纪还小的时候,每到节日,其他小朋友都会给自己的家人朋友做贺卡,江识月有样学样,也给父母和贺听风做。
手艺不佳,粘丝带蝴蝶结的双面胶裸露出来,写错字留下的黑疤被强行涂改成爱心。
后来长大一些,学会自己去购物了,手工贺卡被文具店出售的贺卡和明信片代替,偶尔买多了,就全都塞进贺听风的门缝里。这些或是用心心或是敷衍的礼物,他竟然全都仔细保存。桌子靠着一面照片墙,都是江识月的身影。有的是合照,生日、典礼、旅游……过去的很多时光里,他们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也有很多单人照。
江识月背着包走进宿舍的背影,第一次穿上正装步入公司的侧颜,疲累时撑着沙发扶手小憩的睡容……这是她不知道的时候,留在贺听风快门里的模样。将照片夹回绳子上,江识月倚着桌子看向对面,那是一张很熟悉的床。实木原色,过了二十多年,依旧结实耐看。可床头贴着五颜六色的钻石贴纸,闪烁粼粼的光,硬生生将原本的素雅破坏得一干二净。长大后,这张他们曾经共枕同眠的床被换下,江识月以为它一直在杂物间放着,或者已经被拖走处理,却不想是被留在了这里。他曾独眠于过往的梦境吗?江识月手指在桌面轻轻敲着。“哒,哒。”
贺听风从外头走进来站到江识月面前,遮住她四处观察的视线,再伸手捧起江识月的脸轻吻额头,极尽怜爱。
“怎么办,好像没有办法解释自己不是变.态了。“他笑着,眼底却藏着忐忑。
当初住到这边的初心是为了与江识月拉开距离,好叫这份不合时宜的恋慕慢慢淡去。可是根本做不到,他无法接受生活里没有江识月的参与。空旷的房间冰冷又寂寞,贺听风在无数个寂静的夜晚想要逃回江家。可是不能。
于是将她曾经赠与的礼物拿过来,日夜品味重温。接着又做了照片墙,一张张笑容明媚的相片填补飘摇的细绳。然后是儿时的旧物……很快,这里又变成另一个罪恶的滋生地。
现在,这个曾经见证贺听风所有不堪的地方,迎来了他最渴望的人。“不会呀,"江识月手往后撑在桌面上,歪着脑袋用脸蹭贺听风掌心:“我屋里不也留着你送我的礼物?”
“这又不一样。"贺听风垂下眼睫,手指捏捏江识月脸颊的软肉。“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以前的纪念…“她声音忽然弱下来,眨眨眼,又一脸戏谑地问:"难道它们还有其他用途?”
“唔!"热切的吻突然落了下来。
不再有小心翼翼的试探,双唇触碰后就要舔开微合的贝齿,勾起舌尖纠缠。贺听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