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晚上八点。
孟姝一边安排着佣人摆好烛光晚餐,一边反复思忖着下午魏兰律师说过的话。
一个出轨的男人重新爱上妻子,就好像是一只掉进粪坑又爬出来的小泰迪撒着欢扑向你,实在恶心人。
但拿捉奸在床要挟,就爽多了。
孟姝的眼皮抖了抖,可她压根没有把握他们死水一样的婚姻能胜过外面的激情可人。
除非——
他们也很激情。
*
晚上九点半。
佣人阿姨把烛光晚餐又热了一遍,她那挨千刀的老公才姗姗来迟。
他脱下外衣挂好,又解开几颗领间的纽扣,大步流星地走向孟姝。
而孟姝在转身的前一秒,也终于收起自己哭丧一样的表情,她娇嗔道:“老公,你怎么才回来?人家说让你忙工作,你就真的把我一个人抛在家中不管不顾了!”
“……”
老公脸上的表情有一瞬的空白。
“我难道不是你心爱的宝贝吗?”
孟姝用食指勾起男人的小指,又牵着小幅度地晃动。见许囿像是一块僵住的木头,她又拾起老公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顺势揽腰钻进他的怀里,“老公,你理理我啊。”
“老公,我发现我好像变了个人。自从办公室亲过后,就好像离不开你一时一刻,我——”
孟姝试图把两人的关系快速地拉向激情,可话讲到一半——她见到许囿胸前衬衫上一根细长的头发。
那是一根黑色的长直发,而孟姝自己是雾棕色的卷毛。
孟姝咬牙切齿,深吸一口气。
然后——她嗅到许囿身上除了熟悉的古龙香,还夹杂了几丝女香!
许囿终于有了回应。他嘴角的笑容在烛火的忽闪下显得真真假假,“宝贝,我只是很意外,你变得……这么粘我?你当然是我最心爱的宝贝。”
假的!假的!
谁能想到在半小时前,是哪位依偎在你的怀抱里,听你说着同样千篇一律的情话。
而她——
竟然可以像忍者一样继续窝在男人的怀抱里,孟姝震惊于自己搞钱的决心与牺牲。
孟姝咬牙切齿地维持住此刻的浓情蜜意:“老公,那你怎么舍得自己晚回家,把我一个人留在冷冰冰的家里。”
许囿停顿了两秒:
“我临时有场会要开,耽搁了。”
孟姝泪眼婆娑地仰起头,然后她捕捉到许囿眼里一闪而过的慌张。
“老公,我还以为外面的人绊住了你的脚,你再也不想回家了。”孟姝说,“可你明明中午刚、刚亲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