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又一句冲得孟姝头昏脑涨,她的脑子和她的视线一样混沌:
“我老公。”
空气中的暧昧像是凝胶,而他们两人被嵌在其间。
几秒后,许囿把眼前的手拿下,又问:“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孟姝像是从电梯里脱困的幽闭恐惧症患者,劫后余生般,只能顺从着他说:
“我怎么会看不清楚你是谁。”
“我是许囿。”
“记住。”
许囿郑重道。
该死,你一直都是许囿!
他真的以为自己的吻技高超到,把她亲得五迷三道,甚至连人都认不清了。
可那种脑海深处炸烟花一样的失控让孟姝不敢说出心里话。
“记住了。”她乖乖道。
许囿又把眼睛移到她的唇瓣上,孟姝心里大惊,自诩爱老公、对老公用情至深的她甚至找不到任何理由回绝丈夫突然的亲热。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咚咚咚!
孟姝逃命似的从沙发上爬起,边擦嘴巴边跑去开门:
“老公你忙正事吧。”
“好……”许囿看着孟姝跑到门口,才又说,“我今晚也会早早回家。”
“你要是忙工作,晚一点也无所谓的,老公。我喜欢看到你为了我们共同的家努力工作的模样。”
孟姝只是握上了门把手,刚才颤巍巍的心脏就仿佛注射了镇定剂,于是她又说:
“老公,如果治疗有成效,你可以多去医院跑两趟,不是吗?”
许囿终于把视线从她眼上移开:“我会的,就算是为了你。”
孟姝知道自己有机会亲自捉奸了,觉得刚才总算没有白白牺牲,可许囿忽然问:
“那你愿意陪着我去治病吗?”
???
那她在,许囿怎么幽会?
“老公……你认真的吗?”
“我在想,你能为你的老公迁就到什么地步,又或者爱到什么程度?”许囿收起嘴角的笑,目光灼灼道。
天哪!他是从哪里学来的油腻情话!就好像她的现任老公另有其人!
在孟姝咬牙切齿地挤出笑容,正要回答之际,许囿竟然先她改口:
“算了,你只要享受成果就好。”
孟姝又羞又恼,趁许囿不备,回头狠狠剜了他两眼,才逆来顺受道:
“知道了!”
咔哒。
门被打开后,孟姝像是从雄狮嘴里侥幸逃窜的兔子一样,拎着Birkin包闷头冲出,包里塞着她的委托书,直到一股脑冲到许囿的视野之外。
许囿还在反刍着唇齿间的气味,笑容在他脸上若隐若现,直到他终于把自己刚才的行为合理化——
她口口声声说,许佑是最特殊最与众不同的,可她连站在面前的是谁都没猜对。
这难道不该罚吗?
*
与此同时。
孟姝已经填好财产调查委托书,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终于来到与魏兰约定的茶室包间前,四下打量后,才谨慎地闪进包间。
魏兰律师西装革履,鼻梁上架着副枪灰色窄框眼镜,途径她落座时,携起一股冷冽的松木香。
孟姝把自己的婚姻现状又线下说了一遍,还体贴地告知魏兰,她的丈夫的隐疾有见好的征兆,并隐晦道:
“我已经猜到我的老公下次会在哪里偷情了。”
魏兰律师也不负所托,给她指了条路:“如果你的丈夫在乎这段婚姻胜过外面的人,你就可以利用捉奸这事,逼迫他签下婚内财产协议书,明确财产范围。而合法婚内协议优先于法定财产分割。我这样讲,你明白吗?”
最终,孟姝与魏律师敲定,先当场拿到老公出轨的证据,到时候一切财产调查都会顺理成章。
于是,财产调查委托书——
又被拿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