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许囿的心灼了个洞,他只好冷着脸对着手背又揉又吹,过了半响,才软下声道:
“知道为什么打你手背吗?”
“你的错,我为什么要知道?”
许囿先把错应了下来,才又接着道:“你还年轻,又早早地进入婚姻,所以可能还没见识够外面的花花世界。我毕竟年长你两三岁,你会一时间被外面的莺莺燕燕迷了眼,这些我都能理解。这就是为什么你问我是不是把人删除就能既往不咎,我同意了。但是——”
“但是什么?”孟姝以为他要秋后算账。
“但是,以后再想要了解别的男人,别偷偷背着我。”许囿眉头微蹙。
“啊……”孟姝心直口快,“不然呢?”
许囿深深地看了她两眼,“婚前我就说过,你在这段婚姻里是自由的,甚至于,有许佑之外的旁人,你也可以试着去接触,去了解。”
“毕竟是闪婚,你可能并没有认清谁是最合适你的。”许囿意味不明道。
孟姝瞠目结舌。
这根本不是她理解的“自由”。
半响之后,孟姝自觉看透了眼前男人的花花肠子,她哂笑一声:
“那你呢?”
到底是真的要给她自由,还是借口提出自己的诉求?孟姝觉得自己之前还是低估许囿的不择手段了。
她理解的自由是指可以随时抽身离开,但到了许囿的嘴里像是成了……开放式婚姻,那他所有的“背叛”岂不是都能被合理化了,她抓住再多的把柄都都无济于事了。
眼见钱都要打水漂了,孟姝已经没了好脸色,“那你的自由呢,一样?”
许囿也听出了孟姝的意思,他平静道:
“我不搞那些。”
“那你让我搞这些?”孟姝已经在刻意压着心头窜起的那股火,“给我这份自由?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不要讲因为你是我的老公,因为你比我年长几岁,就天然地爱我,包容我,我不信的。”
说着说着孟姝的嗓子变得滞涩,她用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两把,才接着道:
“亲情都要靠骨肉维系,都没有那么多理所应当,更别提我们之间了。”
她的声音褪去了娇滴滴的甜腻,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从嗓子眼里冒出来。
许囿没被她话里的疏离伤到,却也并不因为她对“许佑”的冷漠而得意,他只是出奇地沉默。
可沉默像是关闭了身体的进气阀,让心脏跟着一同憋闷起来。
他曾经从孟姝的身上体验过情绪的五味杂陈,见到她开播的笑容,心脏为之一跃;见到她感谢其他送礼物的人,会觉得吃味;见到她对自己的昵称眼熟,会隐隐地庆幸与得意。他把自己的情绪献祭一样交给网线那头的孟姝,他放纵自己沉沦。
可这是第一次,他想反客为主。
“不是。”许囿说,“我给你见别人的自由,也有私心。”
他怎么敢说出来的。
他的私心无非是想抓住妻子的把柄,以此要挟她配合这场荒诞到头的婚姻,她会被迫变成丈夫的提线木偶,为他的忠诚背书,又或者烦了腻了,以她最看重的面子再次背刺,要求她净身出户……
在许囿自爆之前,孟姝心一横,横冲直撞地抱住许囿的脑袋,砸向许囿的嘴唇。
力道重到用“砸”形容,没有丝毫夸张。唇齿交接的瞬间,血腥味紧随着弥漫开。
“嘶——”孟姝皱起了眉。
“起开。”许囿说,“我看看。”
孟姝抱着许囿的头不撒手,嘴巴抵着说话也含糊:“老公,我年纪虽然不如你大,但是都吃过见过,你就是最好的,我一点都不想要这份探索别人的自由,要是非要有,我只想把这份自由用到你的身上。”
唇角应该是磕破了,随着她说话不停地抽痛,血腥味把旖旎冲得四散。
孟姝暗自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