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块头太大,黎迎甚至察觉不到身边有人。黎迎一时间愣住,记忆倒带重现。
她喝醉了,跌跌撞撞地闯进闻煦的房间,跨坐在他腿上,用马克笔在他身上乱涂乱画……
然后,她强吻了他。
再然后……
闻煦扣住她的后颈,反客为主地吻了回来。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黎迎掀开被子,悄悄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犯罪证据”。睡衣皱巴巴的,但还好好地穿在身上,并没有被扯开的痕迹。黎迎又掀开被子,低头检查自己的身体,手臂、胸口、大腿……没有可疑的痕迹,也没有任何不适感。
她犹豫再三,伸手探入睡裤内侧摸了摸。
干爽,没有黏腻感,也没有酸痛。
太好了,什么都没发生。
黎迎稍微松了口气,悬着的心落回原处,但心脏仍然跳得厉害,砰砰作响。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
绝不能被人发现她是从闻煦房间出来的,尤其还是这副衣衫凌乱、满脸倦色的模样。
黎迎屏住呼吸,作贼心虚般地挪到床边。脚趾刚碰到冰凉的地板,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布料摩擦声。
“醒了?”
低哑的男声响起,带着清晨尚未褪去的懒意。黎迎倏然回头,对上了闻煦那双漆黑深邃的目光。闻煦已经醒了,半撑着身子看她,睡袍的领口敞开,露出锁骨上一道显眼的红痕,被她咬出来的。
“我…黎迎张了张嘴,嗓子干得发疼。
闻煦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黎迎。
太荒唐了。
黎迎咽了咽口水,决定装傻到底。
“早、早上好…“她干巴巴地打了个招呼,眼神飘忽,“昨晚发生了什么?”闻煦眯了眯眼。
黎迎被他盯得后背发毛,手指紧张地搅着衣角,硬着头皮继续演:“我好像喝断片了……怎么会在你房间?”
闻煦不说话。
黎迎悄悄抬眼,发现闻煦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漆黑的眼睛雾蒙蒙的,看人不是很聚焦。
不对劲。
黎迎心头一跳,不动声色地打量闻煦。这个状态……她想起第一次见到闻煦生病时的场景,他发高烧,整个人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也是这样眼神涣散,脸颊泛红。
该不会……
黎迎心心里咯噔一下。
这病秧子不会被她亲了一下就生病了吧?
她不过是酒后乱性,强吻了一下,怎么闻煦像是被她抽走了半条命。这也太脆皮了,搞得她很像一个病原体。
黎迎站在原地天人交战。现在溜走还来得及,反正闻煦看起来神志不清,估计也不会记得她落荒而逃的狼狈样。可万一他烧傻了怎么办?闻煦的身份放在这儿,要是他真出了事,她岂不是罪加一等?她思虑片刻,终是良心未泯,犹犹豫豫地往前挪了两步,小声问道:“你……你还好吗?”
闻煦偏了偏头,像是在努力对焦她的轮廓。黎迎的视线下意识扫过他的脖颈,猝然一顿,倒吸一口凉气。闻煦的锁骨、耳垂、甚至喉结上,全是细密的痕迹。有些浅得几不可见,有些却触目惊心,像是用牙齿生生压出来的。最深的一道甚至还未干透,血丝还挂在皮肤上,看上去像极了情人间一方失控后留下的痕迹。
黎迎整个人“轰"地炸了。
她昨晚到底做了什么?
她记得她亲了,但…她有这么凶残吗?
顾不得害羞,黎迎上前伸手摸了摸闻煦的额头,惊呼:“你发烧了!”难怪闻煦今早醒来没板着脸训她,难怪他看她的眼神温吞如水,没有往日的冷静和锋利。
黎迎想到什么,脸色一变。
昨天她来找闻煦的时候,他该不会就已经发烧了吧?所以闻煦才没把她踹出去,才会任由她在他身上乱画、乱吻,强行跨坐在他腿上……
一时间,羞耻、愧疚、惊慌、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