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再顺水推舟,借给文霏添妆的理由,向我要钱。我请问叔母,这笔钱你敢发誓只用在文霏身上吗?”
“这……”周静秋惶然退后,“自……自然是给文霏的……”
“你发誓。”白雪亭凉凉道,“若挪了一分给时涯,时涯今生今世挣不到半点官位,一辈子白身。”
周静秋嘴唇翕张几下,手举了又放下,竟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文霜站在白雪亭旁边,冷笑:“我就知道。阿娘,文霏和时涯里,你什么时候能选文霏一次?”
白雪亭瞟了她一眼,继续道:“叔母,你能为时涯筹措钱财,为文霜奔走议亲,怎么到了文霏,便一句话不敢多说了呢?”
文霏彻底垂下头,不知何时站到了白雪亭旁边。
周静秋脸色煞白:“文霏……文霏一直懂事……不用我操心的……”
“听见了吗?”白雪亭对文霏道,“文霏阿姐,做人并非一味忍让就能有好结果。”
文霏咬着下唇,眼中泪光点点。
白雪亭道:“今日送走了一个郭十六,来日还会有张十六王十六。勋贵窝里荒唐的男人一个接一个,叔父眼里,把你送给哪个都一样。”
文霏猝然抬头。
白雪亭看清她眼底愕然,继续道:“文霏阿姐,我言尽于此。你身后没爹没娘没弟弟,顶多半个白文霜。未来如何走,你或许应该打算一下。”
文霜恨铁不成钢,点着文霏额头:
“听见没?人家说的多有道理!你但凡有白雪亭半点手腕,今日在李氏族学的人就是你!和郭杨李顾四姓结交的人,本该是你白文霏!”
西北角院落,今夜倒难得热闹。
文霜毫不客气地坐下来,拉着一旁局促的文霏,环视了一圈周围,嫌弃对白雪亭道:
“你这地方也太阴森了,连光都晒不到。”
“那真是委屈白二娘子了。”白雪亭没好气道,“你跟过来做什么?大半夜自己不睡觉,还不让我睡。”
文霜清清嗓子:
“第一,我想劳烦堂姐给文霏指条路,她现在该不该嫁,该嫁去哪儿?”
“嗯。合理。”白雪亭翘起二郎腿,“第二呢?”
文霜狡黠一笑:“第二,请准舒王妃——
白雪亭眉目一弯,勉强对这个称呼满意。
“——给我讲讲杨郎君的从前好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