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
拿侬:“虽然我不知道您的真实身份,不明白为什么几个月前您还被吊在河滩广场,而现在您却成了奢侈品店的座上之宾,但很明显,命运就是这么奇特,就像几个月前我还是伸手搭救你的人,而现在我被您伸手搭救了,这种相遇正是命运使然!”
拿侬企图用‘一报还一报’的道理说服甚至打动他。
“如果是一报还一报的话,”谁知这个男人并没有被拿侬的巧言令色蛊惑:“那么现在该我来思考和决定,究竟你要付出多少个金路易,才能换回你想要的东西。”
亨利看着僵硬的拿侬,终于感到畅快不已:“五万法郎?你可真是出乎意料地有钱啊,我帮你从小偷手里拿回了这笔钱,你是不是该拿出百分之五,甚至百分之十的数额,来回报和感谢我的救助?”
拿侬想了想,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亨利还来不及挑起眉毛,就听她道:“但我没钱啊,亨利先生,我只是一个辛勤工作的女仆,我之所以出现在巴黎,相当于变相承担了一个负债累累的担保人的身份,替我的主人购买债券而非我自己。”
亨利眯起眼睛:“是吗?你的主人是谁?”
拿侬实话实说:“葛朗台,我主人是菲利克斯葛朗台,著名的葡萄酒和箍桶商。”
“葛朗台?我似乎听过这个名字……”
就在亨利思索的时候,却听旁边的学徒瞪大眼睛,插话道:“葛朗台大人我知道!是巴黎著名的呢绒商人,也是我们衣帽铺的合作商之一!”
“不,不是他,纪尧姆葛朗台大人是我家大人的堂兄弟,他在巴黎做生意名头很响,而我家大人只在索漠城有点名声而已。”
巴黎也有一个葛朗台,跟拿侬的主人沾亲带故,但拿侬发现她的主人来巴黎却闭口不提这个亲戚,甚至从未有什么拜访或者往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巴黎的葛朗台大人的成功和声名远胜于他,而引发了葛朗台的嫉妒之心,总之葛朗台的亲戚少得可怜,而葛朗台太太那边的亲戚早已空无一人,所以欧也妮小姐平日的生活很乏味,从没有亲戚聚在一起欢乐的场景。
“所以,花五万法郎购买国债是你老爷的主意了?”亨利仔细看了看票据:“包括六个月的购买期限?”
亨利冷笑了一下:“如果你口中的老爷确实是一个锱铢必较的商人的话,岂不知道六个月的期限所获得的国债利润是最低的,只有百分之十,跟一年百分之十五、两年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难道他放着百分之二十的利率不要,只满足于六个月时长带来的的利润?
拿侬咽了口唾沫,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不知道,亨利先生,是老爷让我这么买的,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真的吗?你真的不知道吗?”
亨利上前一步逼近了她,目光灼灼逼人。
拿侬抬起头,忽然发现这个男人的金色头发还和以前一样耀眼,却不如那天柔软,反而像狮鬃般粗硬,当他逼近时,她甚至能闻到他西服外套下奇异的仿佛火'药’桶一般的味道,还有烈酒灼烧喉咙后的喘息。
拿侬可以在他被绑起双手的时候挑衅他,却不敢在他解放了双手之后还用那种相同的态度。
就在她思索怎么取信于他的时候,却听街外传来了马蹄声,一个穿着帝政风格的紧身长裙,低胸设计露出雪白的肩膀的女人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像跳一支华尔兹一样打开店门,飞扑进了亨利的胸怀:“哦,亲爱的,你来了!”
亨利的手轻佻地在她的秀发上拂过,在女人将唇印在他颊边的时候不怀好意地提醒:“还有人在呢,安娜。”
安娜罗丝,巴黎最著名的衣帽铺的店主人回来了,看起来跟亨利很熟稔——
虽然经过提醒,她也丝毫不在意面前的拿侬:“总不会是你带来的人吧,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