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高利蜜饯铺(2 / 4)

店铺的经营上和爷爷有很多分歧,比如她希望将新式温度计用于改进糖浆的火候,但老格里高利眼中,根本不需要温度计的测试,只要糖浆上面浮起细密的泡沫,他就有理由认为,这就是蔗糖发出的最佳信号——

提醒他可以用来给果干上色腌制了。

拿侬在玛丽昂的推荐下,一排排看了过去,老格里高利的招牌产品还真不少,比如蜂巢糖渍梨,蜂巢蜜和梨子搭配在一起,看起来确实十分甜蜜的样子。

诸如普罗旺斯糖渍杏子、榅桲果冻甚至香草巧克力苹果干,还有橙皮巧克力蜜饯,掺入稀有可可粉的这种,都属于有钱人专享。

拿侬停在了一款淡红色的蜜饯前,“这是什么?”

玛丽昂就道:“这是杏仁糖,我们用玫瑰上了色,出锅之后爷爷很满意,给它取了名字叫‘皇后之泪’。”

拿侬一愣:“皇后之泪?”

玛丽昂不得不解释道:“没错,就是我们那位可怜的、被赶到修道院去的皇后约瑟芬,杜乐丽宫正在张灯结彩欢迎一位新皇后,没有人记得以前那位皇后曾经如何拥有过皇帝陛下的爱,为她一次偶然的伤寒而抛弃了一切军务从前线赶来……”

玛丽昂夸张地捂住胸口,22岁的她正处于少女的幻想期,拿破仑和约瑟芬传奇的爱情故事像糖浆淹没果仁一样浸透了她的脑瓜,让她也渴望着一段轰轰烈烈从天而降的爱情。

但很显然,爱情故事的结局总是令人唏嘘,甚至没有十年,这段丰沛到无从发泄的感情就变成了干涸的荒漠,与只见新人笑的巴黎相比,似乎乡下的索漠城反而更守旧一些,充满了对旧人哭的同情。

拿侬上个月刚去过巴黎,此时就很有发言权:“我们是奔着那位新皇后的仪仗队进入巴黎的盛大仪式而去的……不过马车快得像利箭,进入凯旋门之后我们只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哈布斯堡双头鹰徽章,其他的,什么都没看到。”

而且他们还差点被涌动的人群撞倒,因为现场人实在是太多了,葛朗台新做了没一天的头发也惨遭蹂躏,歪斜地像巴黎铁匠铺里的三叉戟。

两人愉快地交谈着,却见大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白发老头走了进来,他一进来拿侬就知道这是谁了,常年熬糖的蒸汽熏出泛红的鼻头,脸颊却苍白如杏仁膏,布满糖浆溅烫的浅褐色小疤,只有格里高利蜜饯铺的主人才拥有这样的特色。

老格里高利进入自己的蜜饯铺却并不高兴:“雅克那个老家伙,骗我花了八十法郎定做了一副眼镜!”

等他巡视完自己的铺子之后他更不高兴了:“而你,我亲爱的孙女,竟然敢违背我的命令,让人免费品尝我们的蜜饯!难道你不知道这会吸引多少只吃不买的人来吗?爱占便宜的人永远不会够!”

拿侬越瞧他越熟悉,瞧他稀疏的只能勉强扎成小辫的白头发和山羊胡须,在甜腻的糖浆味道之外,那抠搜的、斤斤计较的味道简直要扑面而来。

“您孙女虽然推荐了她的蜜饯,但我并没有品尝味道,”拿侬就道:“我想我不应该在您设置的爱占便宜的名单上,因为我不是非常喜欢甜食。”

老格里高利嚷道:“不可能!没有人不喜欢甜食!甜蜜的味道是枯燥生活的唯一润’滑剂!没有这些闪闪发光的蜜饯,生活就没有希望!”

他自以为是地找到了拿侬不爱吃甜食的原因:“一定是你平时吃不到这种高档的食物,要知道,一磅的皇后之泪就要4个法郎!这绝对是你吃不起的价格!你一天的薪水,也买不起这橱窗里的东西!”

“也许您确实觉得自己看出了我的身份,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仆,但作为在果园中干过活的女仆,我认为您店里蜜饯的价格远超原材料数倍,”拿侬道:“甚至数十倍,4个法郎是普通工人两天的工资了,可以购买30斤杏仁了。”

而一磅只有450克罢了。

“还有白糖

最新小说: 战锤:零号原体 被换了气运后 以立海大暴君之名 炉炼苍生薪,证我大道果! 高贵妃能有什么坏心思?(清穿) 祸仙 星际第一卡牌召唤师 末法天地长生仙 反派少爷的呆萌管家[穿书] 高手下山我不会武功李沐尘林曼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