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朋友专门卖这种的,我帮你定一箱试试】
程水无语片刻,不信邪地往下一直划。
999+条消息,除了开头的那几十条,后面的全部是家长里短,她爸,也就是群里的山高水长,已经兴冲冲的和她三姨聊起了保养之法,她姨夫更是,已经约了群里不少亲戚在上海组个局喝酒了。
她沉默片刻,安慰地想,至少群里这么轻松惬意,不像是被暴雨特别影响的样子,看来国内这次的状况也是看着严重,实际还在可控范围,家里这边也还是平常的模样。
这么想着,她放下心来,在小某书转发了几条极端情况如何自救的视频到和父母的小群里之后,把手机倒扣在桌面,继续打开电脑奋斗。
20分钟之后。
“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 刺啦一声桌椅移动的声音,程水呼啦啦站起来,电脑被啪地关上,她揉了揉眼睛,来到洗手间,用冷水扑簌簌冲着脸。
抬起头,镜子里反射出一张憔悴到极致的脸庞,双眼无神,脸颊浮肿,黑眼圈更是青黑无比,怨气简直要突破天际。
程水默默地凝视着镜子,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辱骂了设置deadline的unit coordinator几百遍,开始琢磨如何申请作业延期提交。
烦!
她走出厕所,打开学生公寓配的小冰箱,里面几乎空空荡荡,她翻翻找找,发现居然连全麦面包和鸡蛋都没了,晚饭再吃一次火鸡面,她的灵魂和肠胃就真的要去世了。
呼噜了一把头发,看了眼时间,最近的超市晚上9:30关门,现在出发正好能赶上特价打折商品。
她抓起随意耷拉在椅子上的外套,拿起手机出门。
叮——
程水一边刷着手机一边走进电梯,里面正好有人,她随意抬眼,不小心和人对视上了。那瞬间二人都很尴尬,程水把外套的帽子套上,缩在电梯的角落,把头埋进手机里。旁边的人也往外靠了靠,谁都没出声。
程水租的学生公寓在北悉尼,离悉尼不管哪个大学都不远,上到麦考瑞,下到悉大,都有可能租在这,程水也不大认识学生公寓里的人,只有几个邻居偶尔一块约着打车。
留学生来来去去更新换代太快了,还没来得及和人建立什么情感,那人说不定就回国了,建立了感情也是浪费,更别提程水这种社恐了。
电梯里的人程水也眼生的很,看这黑外套黑裤子黑背包黑眼镜,她只能刻板印象猜测一下是否是从图书馆夜归的计算机专业的苦命人。
令她出乎意料的是,全黑套装的兄弟在电梯到达G层时主动和她打了个招呼:“……是中国人吗?”
电梯门开的一瞬间,程水汗颜,这句话竟然酝酿了这么久吗?
“……嗯。”她只能点头。
全黑哥:“我从火车站出来的时候看到外面有几个怪怪的人,差点袭击我……你小心一点吧……没事如果没有的话当我没说……不好意思。”
程水已经一脚踏出电梯门了,闻言,她再次抬头,和全黑哥对视的那一刹那,善良好心但社恐的光芒全部尽收眼底,她还没来得及道谢,全黑哥已经消失在紧闭的电梯门后。
北悉尼这一块还算安全,只不过晚上会有成群结队的青少年定时刷新在火车站附近,围坐在一团烟雾缭绕,或者乱扔酒瓶哈哈大笑,看着就不大正常。
刚到悉尼的程水晚上和新认识的课友聚餐,回来的时候是真的吓了一跳,半年过去,也算习惯了,路过的时候帽子拉低假装盲人,从没遇过危险。
全黑哥的提醒,程水也只是想,可能这帮青少年今天吸了什么危险的东西,并不打算原路返回。
学生公寓离火车站有一段路程,但是离超市只有两分钟,过个街就能到,她回来的时候小心一点,如果有大喊大叫,动作迟缓疯癫的人就赶紧小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