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只是来监督他喝药的。
玉絮轻轻地笑了起来,将药膳摆在他面前。秋凝雪兴致缺缺,吃了几口,便打算回屋子里睡午觉。
外面又有人求见,是刑部一名主事,说奉上官之命,请丞相过堂一叙。
他的案子还没结束。刑部请人来问话,也是应有之义。
秋凝雪便换上一身整齐的衣服,乘车去了刑部。到了地方才知道,皇帝已经下旨,让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共同审理此案,三堂会审,誓要将此事彻查。
但于秋凝雪而言,倒也没什么不同。他站在堂下,将那些和刑部官员、和皇帝都说过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坐在堂上的官员也没什么新意,来来回回,还是那几个问题。
直到坐在侧边的一名官员开了口,语气平平,指控却很尖锐。
“屯骑、越骑、射声三营,此时本应奉旨在西北剿匪,日前却提前回了京。三营长官,都称是奉丞相之命提前回京。敢问丞相,私自调兵,是何居心?”
朝廷大员联络武将,还能是什么居心。着话简直就是在指着秋凝雪的鼻子,骂他意图不轨了。
秋凝雪皱眉。那种深重的疲惫,又慢慢顺着身体缠绕了上来。他张了张嘴,却是一连串压抑的咳嗽。
口中又有血腥气爬了上来,他难受地皱起了眉。
问话之人越发得意,以为寻住了案件的突破口,正要乘胜追击,便听外面一阵鼓噪。
全副武装的羽林卫排闼而入,像一柄柄沉默而锋利的刀剑,分列两旁。
郎官高喊:“陛下驾到——”
年少的天子身上还穿着一身紧身的胡服,似乎刚刚结束一场武课,或是刚从猎场上下来。
她悠悠然地走上了台阶,在主位落座,笑着对行礼的众人说了句免礼。
眸光一转,在看到堂下独自站着的秋凝雪后,平静地对身后的侍从官说:
“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