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狱(1 / 4)

卢琦带兵围府之后,丞相府到处都是一片愁云惨淡。

但秋凝雪本人却很平静。外面呼声震天,叫嚣着要拿下叛国罪人秋凝雪,他充耳不闻,给自己换了身得体的衣服之后,问站在他旁边的玉絮:“我的香球呢?”

虽然他将其称之为香球,但是里面鎏金银香球里面,放的并不是什么风雅的香丸,而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他放在身边戴了很多年。

玉絮当然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那药还是他亲自配的。玉絮的本意是给秋凝雪留着防身,但这么多年,他从未用过,却始终贴身带着。

玉絮起初茫然,但没多久便明白了他的用意,以至每次给他戴上那个鎏金银香球,都是担惊受怕,后悔不迭。

此刻,他捏着那枚香球,顷刻间泪流满面,说什么也不肯给。

秋凝雪扶着椅子的扶手,嗓音中带着浓浓的倦怠:“给我吧……咳咳……我想死得有尊严一些。”

玉絮痛苦地流着泪,慢慢松开手,交出了那个香球。他也是男子,当然明白,如果秋凝雪在狱中身份暴露,可能会遭遇什么。

秋凝雪将香球接过来,慢慢挂在腰间。他蓄起力气站起来往外走时,玉絮仍然在无声地哭泣。

秋凝雪驻足。他已经习惯了在人前保持严肃的威仪,用尖锐的棱角迫使她们不要靠近。这么多年过去,几乎已经要忘记怎么安慰人。

他只能生硬地说:“别哭了……柜子里有户籍凭证和银票。如果可以,你拿着东西离开吧,找个没有风波的地方生活。”

“哭久了,对眼睛不好。”

他走了,留给玉絮的最后一句话是保重。

卢琦带兵围了府,但在秋凝雪出府后,反而没有见他。出面的是一个十分眼生的校尉,板着脸公布他的罪行。

秋凝雪没有力气反驳,也不想做无用的辩解,便只是沉默地看着这些曾经跟着他出征的士兵。

卢琦兴许还念着几分莫须有的旧情,没有故意折腾他。这让他被押到刑部大牢时,还留有几分心力和官员周旋。

他低头瞥了眼被扔在地上的囚服,又看向对面趾高气昂、满脸恶毒的人,脸色平淡:“你便这么确定我会输吗?”

对面官员脸色一白。

朝堂上的争斗,不到最后一刻,是谁也说不准谁胜谁败的。也许今日零落成泥,明日便峰回路转,得了上天眷顾。

何况,朝中半数官员,都受过丞相的提携。西北的边疆处,还有一支跟着秋凝雪南征北战,理论上绝不可能轻易背叛的精兵。

……秋凝雪表现得太过镇定了。仿佛此地不是阴森的邢狱,而是她们丞相府的后花园。

很多人都开始怀疑秋凝雪还留有后手。

他便被客客气气地请进了一间还算舒适的牢房。但随着朝堂上的形势越来越差,随着刑部官员一次又一次徒劳无功的逼问提审,他的处境也变得越来越差。

好在没有人对他动刑。

他被迫换了一间牢房,在刑部地牢的最深处。那里阴森,寒冷,连一扇小窗也没有,是真正的不见天日。

他本来就病了月余,又突然蒙受牢狱之灾,整日悬着心,害怕暴露身份后连最后的体面都保不住,身体每况愈下,咳血已经成了常事。

没有人会给他药。

连最基础的食物也没有。看守的狱卒,每日只会给他一碗清水,一碗不知道放了多少天的稀粥。

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拼命咽下去。可是到后来,连清水和馊臭的稀粥也没有了——刑部要逼他认下通敌叛国的罪名,要逼他低头服罪。

他不能。

他不害怕死亡,但是不能背负这样的罪名。老师对他有大恩,他不能辱没已故淮阳侯的门楣,不能让老师死后,还因他沾染骂名。

秋凝雪无数次抚上腰间那个香球。

死亡,对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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