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终。连秋丞相的师姐上门,也没见到人。”
隐卫顿了顿,补充道:“丞相的义妹,这几日也在大肆寻访名医。”
祁云照指尖动作一顿。
难道那人的病情真的危急到了这个地步?若真是如此……也难怪柳卓如这么按捺不住性子了。
“让我们的人密切监视柳卓如及其心腹,再派些人,留意京中武官的动向。”
“属下领命。”
*
今日朝会,秋凝雪仍然没有出现。
兴许是为了试探她是否真的病重,柳卓如执笏出列,提起了前些日子江佩兰当街与卢琦之女争斗的事情,弹劾其枉顾王法、公然伤人。
秋凝雪的门生故旧有心相帮,但到底不敌早有准备的柳党众人。没多久,这场争辩便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
到最后,竟是群情汹汹。放眼望过去,都是要把江佩兰革职查办乃至下狱的朝臣。
一身玄色朝服的祁云照隔着十二冕旒,慢慢扫过其中的每一张脸,最终望向跪在正中央的女子,沉声问:“江卿,你果真当街行凶,伤了卢卿的女儿?”
江佩兰顿首谢罪:“陛下明鉴。臣确实伤了卢琦之女,愿领责罚。但那厮当街行凶,强抢美人,臣身为朝廷命官,岂能坐视不理?请陛下同治卢氏母女之罪。”
祁云照还未作声,卢琦便跳了出来,称江佩兰所言全是信口雌黄——
“陛下!小女早已与那家签了纳侍文书。只是那位小郎性情顽劣,不肯随小女归家,才生了口角。但这到底只是小女的私事,与江校尉何干?”
“陛下……我那可怜的女儿尚不满二十,便无缘无故被江校尉打得重伤在床,落下跛疾,终身不能再入仕!圣明无过陛下,一定会惩治凶徒,为小女做主。”
两人各执一词,俱不相让。后来,便有人站出来,提议将当日涉事的那家庶民请上来。
大约一刻钟,一名清丽的小郎,和一位中年模样的女子便被带了上来。那小郎一入殿,便哭诉江佩兰无礼,致使自家妻主重伤
果然与卢琦所说完全相符。
“陛下,人证物证俱在!请陛下为臣和小女做主。”
顺时顺势而为,是祁云照一贯的处事风格。她知道这两名所谓的证人生死荣辱都不由己,十有八九在说违心话,但谁又能真正听从内心的想法而活呢?
在朝会的最后,她依照柳卓如和卢琦的意思,将江佩兰革职查办,投入了大牢——只不过不是刑部大牢,而是大理寺的监狱。
大理寺卿是秋凝雪提携上去的,总不能真让人害了座主唯一的义妹。
“此事便交给卿了。”
“臣遵旨。”
朝会之后,她照例回了清嘉殿处理折子。用过膳,靠在美人榻上小憩时,却又梦见了当初在冷宫时的情景。
枝木扶疏,花草繁密,本是春意盎然的美景,可在灰败宫墙的映衬下,显出一种荒芜的凄清。
年纪尚幼的女童穿着不合身的单薄衣服,独自跪在玉兰花树下,祭奠在这冷宫中悄然枯萎的另一品花木。
春风徐徐掠过,带起纷纷扬扬的花瓣。那些带着清香的花瓣拂过女孩子的脸颊,又在北风中委顿于地,轻柔、短暂,仿佛亲人带着叹息声的爱抚。
风起,风停。日升,日落。
灿烂的阳光已经要离开这方小院,她却好像还贪恋这里的温暖,躺在绿茵地里不肯离去。
安静得近乎死寂的院子里,忽然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她从幻想中的温情中清醒过来,看到了一条紫色的绶带。视线渐渐往上,则绣着一只昂然而立、振翅欲飞的白鹤。
她茫然地坐起来,看着那人慢慢走近。
朱衣玉冠,飘然出尘,漂亮得仿佛从神话传说中走出来的神仙中人,一尘不染香到骨,姑射仙人风露身。
“臣秋凝雪,拜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