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if线：倘若于年少相遇（上）
临近年关，长安城格外热闹，各家各户都忙着准备过年的物件，门户前都喜庆地挂起了红灯笼。老规矩便是这样，人就算一年过得并不算好，也总在过年之际拿出最大的体面。
这是辞盈和爹娘第一次来到长安。
很繁华，很热闹,和漠北的黄沙全然不同。马车穿行在长安街上，小小的辞盈因为好奇几乎将身子全部探出去了，燕飞看了眼娘子，只见燕莲看着辞盈的动作眉眼弯弯，骄傲非凡，哪里有半分要阻止的样子。
辞盈踉跄一下，眼见着要摔下去，燕飞一把将辞盈抱住带回来：“乖，别掉下去。”
辞盈：“我要吃糖葫芦！”
嚅，燕飞回头看，果然辞盈刚刚探出身体的地方有一老伯持着糖葫芦串，可很快就看不见了，燕飞只能哄道：“回府了再吃。”辞盈点头，燕飞又耐心教育起来：“马车上探出身体很危险，以后勿要这般做。”
战场上主打一个胆大心细的燕北大将军燕飞，此时温柔耐心地教导着自己六岁的女儿。
辞盈一把蹦到燕莲身边，用燕莲柔软的手捂住耳朵：“爹爹马背上能挑人，我马车上为什么不能挑糖葫芦？”
伶牙俐齿，这一点学了燕莲。
燕飞抬眼向燕莲告状，但燕莲已经捏起了女儿的小耳朵，坚定地说：“宝宝说的对！”
辞盈一下子又嚣张起来,燕拂看着这一场闹剧：“爹。”少年眉眼间有三分无奈，对于自己爹爹屡试屡败的行为不解，娘亲疼妹妹疼的和眼珠子一样，妹妹摘朵花都能被娘亲吹成天下一绝，爹又在争论什么。辞盈小眼一弯，牵住哥哥的衣袖：“糖果！”燕拂从衣袖中拿出饴糖，剥开，送到辞盈嘴中，辞盈甜丝丝道：“谢谢哥哥。”
感觉到自家爹爹哀怨的眼神，燕拂避开，假装看手上的书。嗯，他肯定……也没好多少。
哈，爹爹又好多少？
辞盈一手拉着娘亲的袖子，一手拉着哥哥的袖子，靠在爹爹身上，马车外飘着雪，小小的人问：“长安怎么也会下雪？”漠北也下，下的很大，辞盈出生就是一个雪日。这句话辞盈没有听到回答，因为问完，小小的人儿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燕莲看着女儿睡着的模样，温柔地擦了擦女儿的唇角的水渍，燕飞轻声道：“我已派人去传信，皇宫那边明日再去。”
辞盈一向睡得很熟，马车颠簸，停下，她被爹爹抱到房中，虽几年未曾回来，但她的房间一直被下人打扫得很干净。一直到燕飞离开房间，辞盈都没醒。
隔日清晨，到了练剑的时间，辞盈才醒来。她平日爱撒娇，却不赖床，从前燕飞不愿意她走上练武这般苦的路，但她很坚持，坚持到最后燕莲和燕飞大吵一架，燕飞看着泪眼汪汪的女儿和生气的姐子，最后还是妥协。
辞盈的剑术是燕飞亲自教导的，不过是两年前，如今她都是一人练武，爹爹只是偶尔来看看。雪地里，辞盈挥舞着木剑，一个时辰后，照例有些乏力。长安的雪落在她的肩头，她好奇地看着院子中的白梅，跃身一跳到了墙上，原本是想摘一株最好的白梅送给娘亲，但恰好对上了一双乌黑冰冷的眼睛。好冷，比长安的雪还要冷。
一面之缘，辞盈趴在墙头看那个少年走远，和她哥哥一般大的年纪。不认识。
几日后，宫宴上，她听闻了他的名字一一谢怀瑾。嚅，这样一说辞盈可就认识了，毕竟，谢怀瑾很有名。有名到她在千里之外的漠北，也听过谢家长公子的美名，当然也有骂名。她听来过长安的小伙伴说谢家长公子有一副清冷绝伦的矜贵皮囊，也听哥哥的同窗说其为人的虚伪无趣。
辞盈喝着甜丝丝的果酒，不出意外下一刻就看见燕飞陡然凶残的眼神。爹爹说她太小了，即便没什么度数的果酒也不让她碰。漠北人人饮酒，小孩也能豪饮一壶，只爹爹管她得紧。这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