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只有这个时节能瞧到这般多的星子了。”
谈令仪捏了捏额角:“您老人家冒险翻墙进府,提点完我不走,还要留在这看星星?我这院子看星子的角度更好吗?”
殷灏不置可否,反倒侧身给她留出来一个位置:“好与不好,你自己瞧瞧?”
“不瞧,你快走,万一被起夜的仆从瞧见,你我都要完蛋。”
银铁面具下逸出低低的轻笑声:“你且放心,本王到你这里前,往你院中其他屋里都吹了迷药。”
“……殿下可真是阔气。”
“不阔气,所以觉得说一句话便走,很亏。”
“……”瞧这人铁了心不走,谈令仪也没法子,叹口气,道,“那殿下请背过身。”
眼见他果真背对她,谈令仪迟疑从被窝里出来,穿衣起身,走到窗边一角,与他相隔一臂有余,仰头望向天幕。
天幕星辰浩瀚,宛若银光川流。
谈令仪支颐,一时看走了神。
“如何?这角度可当谈五姑娘意?”
“星夜奇绝,可惜角度不好。”谈令仪抬指比划,“高檐远墙,把视角框在这四四方方一寸间。若在乡野,星夜浩瀚无垠,岂不更瑰丽璀璨?”
“姑娘很怀念在齐涓故土的往昔?”
“怀念算不上,”谈令仪托着腮,转过头,对上他垂落的视线,“只是不喜欢这里而已。”
“看来姑娘不是喜爱富贵锦绣的俗人。”
“那倒不是,我挺爱钱的,只不过如果锦衣玉食是建立在如履薄冰的基础上,那便没什么享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