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一会儿,只说了一句“不好配头面”,但也随她去了。
这次叫她们过来,主要也是选衣料,选罢衣料闲谈近日状况,老夫人便赶人了。
路上,谈令仁走在前面,得了三匹名贵布料,高兴得不得了,步子轻盈,哼着小曲儿。
谈令仪快走几步跟上,开口道:“三姊。”
心情大好的谈令仁挑眉看她:“作甚?祖母赏我三匹,我可不会把多的料子分你。”
“三姊受祖母喜爱,小妹好生艳羡。”谈令仪柔柔道,“只是小妹初来京城,参加宫中宴席,实是忐忑不安,生怕说多错多。尤其是京中关系错综复杂,小妹着实怕说错话,听闻三姊向来动静有法,想请三姊届时带着小妹提点一二,可好?”
“行吧,瞧你这可怜样。”被她前面那句奉承得心花怒放,谈令仁想也没想就答应。
“那便多谢三姊了!”
跟着谈令仁好啊,这家伙经常找机会暗戳戳贬低她,谈令仪倒不在意这些身外名,但如果她的贬低能让几位隐藏男嘉宾灭灯,那真是好极了。
谈令仪借着她心情好的机会,顺势闲谈,拉近两人关系:“对了,我听闻安王是先太子遗腹子,为何宫中娘娘的赏花宴帖子由他来递交呀?”
“安王从民间寻来时,也不过八九岁的孩子,须得有人教养。明妃娘娘闺中时与先太子妃是手帕交,膝下又无孩儿,故而便担负起教养安王之职,两人虽为婶侄,却更似母子,明妃娘娘的赏花宴由他来递帖,一点也不奇怪,说不定这赏花宴就是为了给他相王妃而开的呢——”
谈令仁说着,倒抽一口凉气,转头望向谈令仪,惊骇道:“该不会真是为了他开的吧!完了完了,我不想参宴!”
“稍安勿躁,也不一定……”
“你说安王亲自来,是不是就是看中咱们府了?”谈令仁花容失色,跺脚道,“我就说祖母那么疼二姊姊,父亲说要将二姊姊配给一个穷酸书生,祖母就不乐意,怎会把赏花宴这等好机会让给你!”
“安王那般不好?”
“哪里好了?毁了容,没权势,整日就浸在牢狱里审犯人,一身血腥味宛如恶鬼,谁嫁谁倒霉!”
这安王风评怎么能差成这样……
谈令仪唏嘘不已。
见到谈令仪神情始终淡淡的,谈令仁意识到自己与她相比太过不端庄,轻咳两声缓解尴尬,嘟囔道:“你怎么一点也不见担心?罢了,你也就是没见过安王的厉害,见着了,保准儿抖得比我还厉害。”
“小妹自是不如三姊成熟稳重。”谈令仪随意牵起一个笑,开口道。
行过中花园,两人院子不在一个方向,故而分道扬镳。谈令仪走着,突然止步,吩咐随行奴仆将那匹布料送回去,自己步子一转走去谈慕珩的院子。
见谈慕珩那一面,她委实放心不下他,去瞧瞧他屋里陈设有什么需要的,一并从谈昭那儿给他求来。
归府这些时日,谈昭格外偏爱于谈令仪,她有这个要求,他应该不会拒绝她。
步子停在那扇被推挎的门前,谈令仪眉头一皱,她瞧见院子比她走时还要杂乱,而且里面的门好像也……
一道素白人影自门内走出,手中抱着被砸断的七弦琴,见到谈令仪一愣,低声道:“阿姊。”
谈令仪上前道:“这是怎么了?”
“……”谈慕珩抿唇,眉睫低压,叹了一声,摇头道,“无事。”
谈令仪看他面容,心中直呼不好,问道:“你的眼角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淤青?”
见他隐忍不答,想要绕过她出去,谈令仪上手拉他,却听他蹙眉痛嘶一声。
“怎么回事?”谈令仪脑中一阵电光闪过,“你被谈慕琮打了?”
方才谈慕珩也上手拉架,一定被谈慕琮记恨上了。
“这琴是他砸的?”
“阿姊,算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