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话她不敢说了。
因为她明显察觉到贺问洲对待她的喜欢就像哄小孩一样。时机不对,不能轻易捅破窗户纸。
贺问洲显然也不想让她就这个话题展开,“眼泪也是强行挤出来的?”
“嗯。”舒怀瑾语气闷闷的,听到他轻笑着,“把这辈子最难过的事想了几遍?”
舒怀瑾不高兴了,“想几遍?你看不起我。”
贺问洲慢条斯理地虚扶着她攀着钢琴架站稳,意在点醒两人之间差距太大,“你今年才刚成年,吃过最大的苦恐怕就是不能每天回家了吧?”
“不能回家多好,一个人自由自在,别提有多爽了。”
舒怀瑾抠着指甲,势必要反驳一下,“再说了,阅历又不是靠吃苦积攒的。”
道理一套接着一套,贺问洲不为所动,纡尊降贵地叠好她掉落在地的披肩。
“行了,不舒服还非要来折腾,换好衣服赶紧回去。”
他平静劝完,丝毫没有意识到,此刻管她的立场有多像兄长。舒怀瑾一个劲地偷笑,换来他冷沉的一记警告。
舒怀瑾楚楚可怜道:“我都这么不舒服了,你不送我回去吗?”
贺问洲:“给你叫个专车。”
“……”
算了,撩不动。今天到这差不多了,剩下的以后再继续。舒怀瑾此时也挺想回公寓洗个热水澡,答应得爽快,“好吧,那下次见。”
她得意洋洋地将围在腰间的战利品收紧,下巴骄矜地扬着,看样子心情很好。
贺问洲不禁想起舒宴清说她容易记仇。
没心没肺,哪里是会记仇的样子。
贺问洲没给她希望,平声说:“最好没有下次。”
他今天就多余来这一趟,陪她玩了过家家般的游戏,耽误了后面的行程。贺问洲的车辆抵达友人的四合院时,棋局已过半,泡好的铁观音茶水也凉了透彻。
贺问洲慵懒地往皮质沙发上一靠,摩擦砂轮点燃了烟。
许久没抽,心头愈发浮躁。
“听宴清说,启星那块闹得厉害,照理说这种事你处理起来应该游刃有余才对。”好友笑,“变棘手了?”
“不是工作的事。”贺问洲不便多言,“照顾小朋友比较费心神。”
好友说话也气人,故作讶异,“私生女啊?”
夹在指腹尖的烟支抖了抖,贺问洲斜睨过来,闲闲的语气透着难以察觉的宠溺,“我可没这么能闹腾的女儿。”
好友知晓他的脾性,打趣一句遂翻篇。
贺问洲轻轻吐出一缕烟圈,还未燃尽,微信界面弹出枚红点。
来自舒怀瑾的好友申请,备注:[谢谢贺大佬的外套和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