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鲜。
即便温校监曾再三强调勒令过此事,也依旧有人仗着自己家世倚势凌人。
成兰君的那两位丙级学姊便是如此。
“菜都做得这么咸,是想齁死我们吗!”
“滚出去,不到五更不许回来!”
砰的一声门响,摔得脆弱的窗棂都在抖动。
霎那间,许许多多条视线自周围寝舍投来,或恶意、或怜悯、或冷漠,或庆幸......
每个人都在期待成兰君会作何反应,然而当事人却如往常那般,面无表情地自地上爬起,拍拍身上的灰尘,朝彰溪边走去。
看戏的众人顿觉无趣,纷纷缩回了头。
嚓嚓嚓嚓——
银冷月光下,澄澈的溪水泛着粼粼波光,将少年那冰冷又神昳的面容照得透彻。
铁器磨擦过石头的嚓嚓声,衬得他周身气质苍凉又诡异。
不知过了多久,成兰君的身后忽然传来一个轻扬的女声。
“又是你,小哑巴。”
成兰君动作一顿,还未等他转过头,身旁便蹲下了一个人。
少女双臂环膝,歪头凑近了他,眼中带着笑:“先前说好的,再遇到就同我说说你半夜不睡觉在水边磨剪刀的原因。”
李澄玉实在好奇。
而成兰君却蹙了下眉,对少女这自来熟的语气有些排斥和警惕。
谁同她说好了?
算上这次,她们也就只见过两面而已。
“嗯?说说呀。”
李澄玉轻声催促,身体也不自觉往前倾了些,想看清此刻少年面上的表情。
成兰君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手中拎着那把湿淋淋被磨得雪亮的剪刀。
忽然出声道:“杀人。”
说完这话,少年睨向身旁的李澄玉,听到对方不仅倒吸了一口凉气,还瞪圆了一双漂亮桃花眼后。
心底忽然涌出了些报复性的快.感,令他单薄的脊背都不自觉阵阵战栗,愈发握紧了剪刀。
成兰君说的是真话。
他受够了这样的生活,不想再像当初那样如一只绵羊般,任人欺辱宰割。
哪怕代价是赔上自己的一条命,也无所谓。
原以为少女会害怕逃走,熟料对方震惊过后,忽然面上一喜。
语气兴奋道:“什么时候?”
“能带上我吗,好无聊,想凑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