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勾住了。
成兰君虚弱极了,可纵使是这样,仍强撑着睁开了眼,冲她摇头:“不、不......”
李澄玉无奈叹息,他怎么这么粘人。
都难受成这样了也不让自己走。
这厢,她刚启唇想要再劝,便听成兰君艰难又道:“不在那儿......酒在......柜子里。”
李澄玉:......
好吧,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打开成兰君手指的柜子,李澄玉轻松便找到了一瓶烈酒还有几方干净的帕子。
除此之外,柜子里还有个类似药箱的藤编筐,里面除了烫伤膏、金创药等常见药外,竟然还有一贴着红纸,注明‘快速退烧药’的小瓷瓶,最下面还贴心地标了行失效日期。
李澄玉将其拿在手上,有些惊奇,古代竟也有快速退烧药卖吗?
拔掉瓶塞对着烛光瞧了一眼后,李澄玉恍然,里面装的是碾成细末的草药粉。
这还勉强说得通。
瞧见退烧药还没过期,李澄玉便拨了点在碗里,又用热水冲了端到成兰君的床边。
此时,不知是烧得无力抑或是睡着了,少年正闭着眼睛。
向来素白的小脸烧得透红,纤长的眼睫在头顶烛光的映照下,在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涸白的唇紧抿着。
成兰君长了副乖巧柔弱的相貌,性子也安静,就是有时候说话忒直白大胆了些。
李澄玉一想到昨晚他的那句‘你若是想操人了,可以随时唤我’就头皮发麻。
按理来说,成兰君说了这话,她必不可能再同对方睡一张床了。
然而成兰君一直没有睡回自己床的意思,李澄玉又不能硬逼着人家走,更何况自己床还是他铺的呢。
而她也睡惯了大床,不想打地铺。
至于先和随春放挤一挤,李澄玉也不是没想过,然而春放生得人高马大,自己一个人睡下铺刚好占满,她若强塞进去晚上一定会掉床......
于是一来二去,李成俩人就又同昨晚那样睡在了一处。
反正成兰君只是睡觉缠她缠得紧了些,并不做什么,李澄玉眼一闭,全当自己是他的阿贝贝。
自己一女的,被男子抱一下又不掉块肉。
也正因如此,李澄玉才会第一时间发觉成兰君起烧这件事。
用烈酒给成兰君擦锁骨的时候,对方刚好醒了。
李澄玉瞧见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那双漆黑的瞳孔先是有些涣散迷濛,随后缓慢地聚焦视线在她身上。
“玉娘,你人真好......”
少年的声音没了以往的冷淡,因虚弱喑柔而多了几分缱绻。
李澄玉闻言放下了手中的布巾,揽着成兰君的肩膀扶他坐了起来。
嘴上同他谦虚道:“嗐,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展开说说、我有时间。”
听得成兰君无声笑了下。
刚想张口,唇边便抵上了药碗。
“算了,先放你一马,快把药喝了。”
少顷,李澄玉又认真补了句:“快点好行吗,明天我想吃蒜香鱼片。”
闻言,少年翘起的苍白唇瓣弧度愈深,阴天似的眸子湿润润的,抬眼望着面前人的脸。
低低应了声,“好。”
说起来,成兰君与李澄玉刚结识的那段经历,有些超乎寻常。
彼时,她们作为励璋书院新入的一批丁级新生,由于寝舍不够,被分别安排与丙、乙级学姊同住。
运气好点的,会被分配到最长的甲级寝舍,熬走老学姊后好日子就不远了。
然而成兰君的运气一向不太好。
他被分到了丙级寝舍,同两个脾气暴躁、凡事只用拳头解决的武生学姊合住。
由于励璋书院其中一条校规便是长幼有序、尊师重长,是以,书院私下高级学生倾轧霸凌低级学生之事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