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兰妘点头,点了卫朔在内的七八个扈从,心情飞扬地往东御街去了。
那是凤凰仙灯所在的地方,也是上京看灯最繁华的主街。
贺兰妘想过人多,但没想到这么多。
马车几乎在入街口便被迫停靠了,实在是街上人太多,根本没有缝隙给马车钻过去。
“算了,走着过去吧。”
抛弃了马车,贺兰妘带着阿弥和卫朔几人便汇入了人流。
贺兰妘本觉得灯会挤一挤更有热闹氛围,然一群人在人堆里咕蛹了半天后,贺兰妘肠子都悔青了。
她被挤得头晕眼花,只觉得是不是全天下的人今夜都来上京这条街上看灯了。
不知怎的,周围忽然骚动了起来,贺兰妘眼睁睁地看着有个小公子被周围人裹挟着脚不沾地行了几丈远,任凭怎么呼喊都没用。
“主人!”
这一声似乎隔了很远传来的,贺兰妘拉着阿弥回头看,带来护卫的卫朔几人不知什么时候被挤出了几丈开外,正神情焦急地唤她。
贺兰妘认栽了,她不想在街上被挤成傻子了。
凤凰仙灯不是只有在这里才能看见的,她要给自己寻个舒适又宽敞的看灯佳地。
两手扩城喇叭状,贺兰妘对着还在试图前行的卫朔喊道:“我和阿弥先去寻个落脚的地方,到时候再寻你们!”
武人听力极佳,贺兰妘料定卫朔定是听到了,说完扭头就带着阿弥奋力往外挤。
凭借着女儿家柔软些的身段,两人在努力了一刻钟后总算挤出了人流。
好在今日出来没有施脂粉,不然挤这么一圈出来也得花了。
按着凤凰仙灯的位置,贺兰妘挑选了一个绝佳的观景酒楼,浮玉楼。
就在凤凰仙灯边上,只要站在楼上打开窗子便能将仙灯收入眼底,是视野最好的一个酒楼。
确定了地点,贺兰妘不再迟疑,带着阿弥踏进了浮玉楼。
今日的浮玉楼客人络绎不绝,一楼圆厅更是笙歌不断,舞姿翩翩,热闹非凡。
贺兰妘挤了好半天想寻个舒坦的地儿歇息,带着阿弥直奔掌柜的。
不是上次的小伙计了,是个十七八岁的公子,穿的锦缎衣裳,圆头大耳生得满面福祥,不似寻常的小伙计。
贺兰妘确实没猜错,这少年叫吕少言,是浮玉楼东家的独子,今日是过来给生意繁忙的父亲搭把手的。
父亲去楼上招待贵人去了,让他过来看一会,他刚闲下来,又看见客人来了,刚想叹气,打眼一瞧,整个人都不累了。
一个光艳动人的女郎正款款朝他走来,肌骨丰盈,仙姿玉貌,看得他目不转睛。
“伙计,来间客房,要楼上的,最好视野好些,能看见凤凰仙灯的。”
似是有些累了,女郎清亮的声音中透着几分软,听在吕少言耳朵里还是直发痒。
“呃……对不住姑娘,今夜客人太多,房间已经被订完了,且大部分都是提前被客人订下的。”
贺兰妘一听,心中暗道没经验,意识到没法在浮玉楼歇息看灯,在人堆里蹉跎了好半天的她忍不住露出了遗憾落寞的神情。
这周围也就只浮玉楼一个方便看灯的酒楼了,难不成她还要下去人挤人?
可瞧这人头攒动的,就算去挤也占不到前头,可谓是无解死局了。
“哎,这可如何是好,今夜怕是看不成凤凰仙灯了。”
“阿弥,不然我们回家去吧。”
吕少言看不得美人这般,头脑一热阻拦道:“姑娘且慢,也不是完全没有。”
贺兰妘刚要扭头走的身子一顿,眉目粲然道:“果真还有,伙计你快说来!”
吕少言少不得要先为自己正名,将衣裳理了理,解释道:“在下不是伙计,我叫吕少言,浮玉楼的东家正是家父。”
然贺兰妘不在意这个,只催促道:“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