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道魁被打断心生不悦,语气更冷:“没错。”
岁初急躁稍缓,意味不明地笑了:“那便是了,我遵守盟约就是。”
她似乎觉得说话很累,顺便靠在一旁的躺椅上斜斜卧倒,没个正形。
谁在她面前,她都是这样没骨头的样子,便是谁都不会放在眼里。
她是蛇,还想让她坐直了身子听他们说话?
“盈盈,你看如何罚她?”道魁先征询蔺盈盈的意见。
蔺盈盈心想自是给她断手断尾来得好,可却不能在虎妖面前暴露自己善妒弑杀一面,脸上挂着泪珠,却柔声道:“荫山之主是初犯,就罚她跪地向我磕头认错便好,免得伤了四山的和气。”
她心里有小算盘,像岁初这般心高气傲的人,折了面子,是比断手断尾更重的惩罚了。
道魁自然不懂她的小心思,还以为蔺盈盈挂念着四山的盟约,以为仅仅是磕头认错这般道歉,当即拍板让岁初赶紧示弱认错。
岁初不疾不徐笑道:“谁说我要接受惩罚了?”
“你认,你不接受惩罚?”道魁听闻,隐隐有怒意了。
“别急啊。”他们越急,岁初说话就越是慢条斯理,“事情总要归根溯源查清楚是什么情况为好,对吧,明断秋毫的四山之主。”
嘲讽意味不言而明。
“事情不就是这样吗?”蔺盈盈咬的牙痒痒,“你平白无故闯我巫山,杀我巫山狐妖,今日……”
“我是平白无故?”
蔺盈盈说话矫揉造作得很,她听着尤其不顺,缓声娓娓道来:“你们巫山欺我在先,无故拐走我新得来的小宠,还给我的小宠剜了鳞片,抽了鞭子,动我岁初的小宠,我向来都是直接要她的命的。”
她微微侧首,盯着蔺盈盈瞬间变得难看的脸道:“怎么了,巫山之主是觉得我杀你的小妖杀得不对?还是觉得我太手下留情,没有对其赶尽杀绝?”
她坐着没有动,脸上仍是甜美俏丽的笑,空气里的温度却无端降下来。
她话语意有所指,几只秃毛狐狸冷得浑身直颤,她们想起了先前岁初恐怖的绞杀。
“还是说这几个也该杀了?哎,我觉得不应该全都经我的手,总得让巫山之主自己来处理比较好。”
而后,岁初无不可惜道:“我以为巫山之主赏罚分明,自己处理完了这件事就过去了,一听你连夜赶来还以为向我道歉,我还说使不得,怎么能让我们爱妖如子的盈盈大人道歉呢……”
“胡说!”蔺盈盈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伶牙俐齿地反驳,“你的小宠是脑子有问题吗?怎么会心甘情愿被我的小妖拐走,他不会讲是你的小宠吗?”
讲了,她的妖怎么会动岁初的小宠?所以还是她的错!
岁初勾唇笑了:“啊,不巧,我这小宠就是天生痴傻,不信你问问这几位?”
她眯着眼看向秃毛狐狸:“是吧?”
秃毛狐狸哪敢接话,蔺盈盈一个眼刀刮过去,他们便缩起来不敢说了。
岁初也不指望他们真的会说,继续说道:“而我这小宠,对旁人没有防备,天真可爱,这点是我的疏忽了,没想到巫山穷到这地步,连傻子都要拐。”
蔺盈盈气鼓鼓道:“痴傻?我们巫山拐走傻子做什么?也只有你当傻子是个宝贝。”
是个身份地位的小宠就算了,还是个傻子,怎么能跟她的小妖比!
这是在暗讽她巫山的妖比一个低贱的小宠还不如吗!
岁初沉了脸色:“管他是不是傻子!”
她厉声道,“总之是你巫山欺我在先,我为我的小宠出气,你还兴师动众找上门来,当我岁初是软柿子,可以随意任人拿捏吗!”
“你如何证明是我们欺你在先!”
岁初将一个布袋扔在地上:“这是你们的狐狸毛,自己闻一闻,上面沾着的血,是不是沾了些我小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