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认定、伤残等级、误工费……一些需要她深思的文字如狼似虎地从眼球往脑子里钻。
她不想看这个,头太疼了,马路上有摄像头,复杂的事能不能等她好些了再想呀?宣传单的照片也不放个帅哥,被车撞已经很惨了,能不能让她看看帅哥呀?
护工老迈的手拍上纸张:“号码在这里,你放心,打个电话给他,之后什么都不需要你操心。”
不要催她。
邢葵眼睛发酸,眨眨眼,努力想将聚积的泪水挤回去,扯出虚弱但灿烂的笑容:“好的,我知——”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攥住护工手腕,一把将其推开。
“趁病人意识不清,诱骗她找你认识的律师,从中吃回扣,她有权利起诉你诈骗。”
是七号病友来到了她床的右边,他长得真像霸道总裁,黑西装已经脱掉,里头的衬衫也是黑的,脸也是黑的,啊不是不是,脸是白的,只是冷沉沉地瞪着护工。
七号病友,是在帮她吗?邢葵愣愣的,非亲非故,他人还怪好的嘞。
“辉德处处都有监控,这种事,你不是第一次做了吧?累积欺诈金额或次数许已构成刑事犯罪。”七号病友口吻严厉,碰过护工的手远离腿,似很嫌弃,“还狡辩的话,我可以打电话问问这家事务所,他们比你更懂法。”
“你胡说什么?”护工悚然,连忙来抢宣传单,“不需要就不需要!好心当驴肝肺,还我!”
邢葵的右手边,许多擦伤的右手背上扎着留置针,输液管从留置针接头连向点滴架上的药水瓶,长长的一条。
她看着护工的手穿过来,袖子刮蹭长管,她想躲,可她右臂也受了伤,移动的速度远不及护工触碰的速度。
这样下去,留置针会被拽出来的!
邢葵焦急,关键时刻,七号病友眼疾手快地推开管身,嘭!他超绝的腰也因此撞上床边护栏,上半身向她倒来。
他的领带先前已经解掉了,黑色衬衫领口微松,结实的胸上肌隐隐约约,倒落趋势终止,七号病友深刻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也和邢葵近在咫尺。
啊啊啊他好好看!!!!
邢葵抬起手,冷不丁甩了厉乘川一巴掌。
辉德医院三号楼,骨科科室。
桌上的电脑播放着邢葵病房的实时监控,电脑前,男医生修长的两手交叠,抵着线条流畅的下颌,盯着屏幕,绯色的唇上厚下薄,兴味地上弯。
白大褂右侧的口袋上夹着他的名牌,一张不可思议貌美的证件照下面,写着他的名姓:江玉鸣。
江玉鸣是辉德医院继承人,同时也是厉乘川的好兄弟,像他这样的好兄弟还有很多,方便联系,其中一位建了群。
一日前,厉乘川在兄弟群公布了他要结婚的消息,一日后,他宣布取消。众人都惊奇发生了什么,江玉鸣放在旁边的手机不停跳出新消息。
【厉哥你回话啊!】
【是不是那女人背叛了你!】
【我懂我懂,肯定是的,太可恶了,我这就买机票,兄弟这就回来为你两肋插刀!】
江玉鸣抵着下颌,漫不经心地扫了眼信息,深色的瞳孔里划过戏谑。原本,他也以为是神秘的未婚妻伤害了厉乘川,厉乘川这样权欲中生长出的财团掌控者,要么不动心,动心绝不会随便分手。
直到不久前,厉乘川领带微松地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啊哈,竟然是他的未婚妻失忆了。
厉乘川要求住进来。
江玉鸣笑笑:“虽然辉德是私立医院,但也讲医德哦。”
厉乘川:“条件。”
江玉鸣挑了一下眉,从桌侧抽出文件:“采购那边汇报,觉得辉德该再买一台核磁共振仪。”
辉德医院要买的核磁共振仪,一台超过三千万,厉乘川眼眨也不眨地应下。
这不经让江玉鸣对他藏着的未婚妻充满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