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4)

剑身冰冷的气息盘桓在颈间,薛如言哑了声,两片嘴皮子紧绷着,望兄长那一眼似惧似怨。

薛瞻自顾在一旁擦剑,双生子侯在薛瞻身后,总用余光瞥他,薛如言心中恼怒,却又不敢再妄论些什么。

兄长方才看他如一具死尸。

凭什么。

薛如言垂首,暗自咬紧后槽牙。他与薛瞻乃血脉至亲,虽不为一母所出,幼时薛瞻却也对他呵护有加。

不知何时起,薛瞻性情变了又变,违背父亲意愿去了边关也就罢了,回来后竟连他这个弟弟也不认了。

虽说父亲总在他面前说,只有自己才是能令父亲引以为傲的儿郎。

可只有他心知肚明,在面对薛瞻时,那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会时刻绕着他缠着他,好似薛瞻天生就该压他一头。

见薛瞻连个眼神都不愿再丢给他,薛如言又在原地站了片刻,仿佛才从惊骇中回神,唇也勉强扯开,“既然大哥忙,那我就不打扰了。”

言罢,他便灰溜溜推开院门离开了此处。

元澄没忍住脸上嘲弄的表情,“大人,他被吓狠了,会不会......”

会不会又去薛江流面前搬弄是非。

薛瞻蓦地将剑身收回剑鞘,转身进了屋内,“不必管他,我既还留在侯府,自然会遵循母亲的遗愿,愚昧之事,我向来不做,若总有人爱来恶心我,我不介意忤逆母亲一次。”

双生子紧抿着唇没吭声。

他们原是城郊山脚猎户之子,双亲都因病逝世后,兄弟二人便离开了那座山头,转而参了军。

也是这般才误打误撞在边关认识了薛瞻,他们兄弟二人少说跟着薛瞻行事已有七年有余,对他母亲之事也称得上知晓前因后果。

宋罗音之父宋澜,乃礼部左侍郎,只育有宋罗音一女,对宋罗音亦是倾尽所有,可偏生就出了意外。

多年前的一场秋狩,世宦贵族皆在场,猎物满满当当,本该圆满收场,却忽现数十名刺客,尚只有十来岁的二皇子及时冲出来替景佑帝挡刀,却没顾及自己的后背。

宋澜两袖清风,文人风骨令他心怀大义,眼见刺客手中的刀就要朝二皇子的后背砍下,他没多想直接挡了过去。

伤口虽不深,刀上却抹了毒。

此举震撼朝野,发丧那日,景佑帝亲临宋家。

宋罗音之母贺氏心灰意冷,悲痛至极,却也不忘替已出嫁的宋罗音求得恩典,只求景佑帝能看在宋澜舍身救驾的情分上,对宋罗音多些庇护。

官场如棋局,景佑帝则是掌控棋盘者,宋澜已殁,宋家只剩贺氏与宋罗音母女二人,皇权之下,已作废的棋子再无作用,宋家无法用此事挟景佑帝一辈子。

是以,贺氏以退为进,拒了景佑帝要追封宋澜一事,自愿孤身回扬州,以此激起景佑帝心中的怜悯之情,逼迫景佑帝当众应下会庇佑宋罗音一世。

有了景佑帝的金口玉言,即便她回了扬州,亦能安下心来。

几载转瞬即逝,大爷薛江流的确对宋罗音做到了相敬如宾,就连二房的侯夫人章兰君,见了宋罗音也得毕恭毕敬唤句长嫂。

薛瞻十四岁前饱读诗书,被宋罗音教得温润如玉,如谦谦公子般。

只是少年郎多少有些气性,薛江流又古板严肃,数不清是第几回被薛江流借着由头责打后,薛瞻冲动之下收拾包袱离开了汴京。

可跟随军队到了边关后,薛瞻便有些后悔了。

然这军营里没有再回头的机会,言行举止还稍显稚嫩的薛瞻只能暗自立誓要在边关挣得功绩再回京。

一别数年,薛江流还是那般古板严厉,对他成了中郎将、身上还携军功一事态度平平,宋罗音亦复薛瞻记忆中的模样,温柔,看他时眉眼噙笑,总爱抬手轻抚他的头。

就在薛瞻得景佑帝嘉赏领了五城兵马司的职后,宋罗音却忽然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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