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敢打骁骑营的主意,只怕是消息还没递上去,皇城司就得先折损不少人。”
秦意咬了口肉丸,嘀咕道:“说来这人也是手段了得,去年我带人外出采办,在街上远远瞧见过他一回,长什么模样没看清,高是挺高的,穿着中郎将的袍子,瞧着是在追什么人,手里那把剑还淌着血呢。”
“若非我身旁有人说他出身侯爵府,我都不大敢相信。”
“他从边关回京也不过短短三载,从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爬到中郎将,再到如今的左军都督......”
秦意及时噤声。
商恒之从不舞刀弄枪,浑身上下就那腹中才华还能顶事,从嵊州带来的家底颇为丰厚,她与商月楹舒坦日子过惯了,还是莫要关起门来议论这等凶神恶煞之人为好。
商恒之喝下鱼汤,随意摆摆手,“不说他,与咱们家没关系,倒是近日有件事闹出了些风言风语。”
他神秘兮兮掩唇靠近秦意与商月楹,“陛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三皇子有母族戚氏帮衬,已暗中拉拢了不少势力,翰林院的院使都有些动摇了。”
“四皇子私底下也结交了不少官员,估计要不了多久,朝中这派系就分明了。”
“如今这二位皇子都向薛都督抛了橄榄枝,只是那边没什么动静,我猜,薛都督应是不想参与其中。”
前面说那位薛都督多么有手段时,商月楹连头都没抬一下,她向来不喜这种只知用刀剑解决问题的男子。
可这会儿听见三皇子与四皇子争储一事,便是她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闺阁女儿也有些诧异。
景佑帝可还没......薨呢。
他俩胆子也忒大了些。
她在话本上看过,自古皇子争储都没什么好下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大胆行事、剑走偏锋之人,愈是得意,下场愈是惨。
商月楹忙看向商恒之,“爹爹,你可有参与其中?”
商恒之讶然:“檀娘,你也太瞧不起爹爹了,这么多年过去,你何曾见过爹爹去淌哪家的浑水?”
他起身将秦意与商月楹都揽住,“咱们商家啊,也没什么大志向,官也做了,银子咱们也有,往榻上一躺,舒舒坦坦过完这辈子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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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月楹从扬州回来,商恒之就高兴,胡乱又说了几通没头没尾的话后就拉着秦意回了房。
伺候的婢女们立时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残局,秦意身边的施妈妈见商月楹总是提不起精神来,便温言劝她早些回房歇息。
商月楹也不推辞,点点头就带着春桃回了自己的院子。
秦意在信中提及的小黄狗被商月楹抱来了院子里养,因着初见商月楹就笨拙地滚落台阶磕掉了一颗牙,商月楹索性给它取名叫‘牙牙’。
进院子时,牙牙正用爪子刨雪坑,嘴里还叼着春桃特意为它缝制的盖被。
“牙牙,过来。”商月楹解下外氅,站在檐下跺跺脚,将裙摆沾上的残雪震下,这才蹲下身子冲牙牙招招手。
小犬被喂得肚皮鼓鼓,听见商月楹的声音后忙抛下盖被,颠着四肢往商月楹的方向跑来。
在商月楹裙摆嗅了几下后,牙牙顺势躺下,露出柔软的肚皮来给商月楹揉搓,模样瞧着可爱极了。
抱着牙牙在怀里逗弄好一会儿,商月楹才将它放下,任它自己去院子里肆意玩耍。
除了春桃,商月楹原先也是有三个二等婢女贴身伺候的。可担心与春桃闲谈时说漏嘴,便打发她们做些端水倒茶的琐碎活计。
那几个婢女也识趣,商月楹不唤她们进屋伺候,她们便也不争着往寝屋里挤。
有牙牙在,婢女们一时间寻到了乐趣,也不去计较为何只有春桃频频被唤进去了。
春桃一面用冒着热气的湿帕子替她擦拭双手,一面细细观着她的神情,“小姐,这屋子里只剩奴婢在,关起门来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