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澄进去,元青都会在外面守着,想着元青在,她便转身重新进了宋宅,打算将油纸伞给还了。
以及她方才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她的名字,她也想告诉宋清时。
那句被宋清时咽回去的话是什么,她能猜到,他既想娶她,她也不该瞒着他。
她还想叫宋清时下回与她一起去做这道新栗糕呢。
可她原路折返并未窥见元青的身影,只好将伞放回角落里,转而准备去远处等着。
“暂时还没查到什么蛛丝马迹,背后之人藏得太好,但唯一能确定的是,那些人的确是死士。”
屋内传来的说话声引得商月楹脚步微停,‘死士’二字听得她心跳加快。
她知道这是宋清时的隐秘之事,她不该在此处偷听,可心内有道声音在催促她窥探更多属于宋清时的一切,那种感觉仿佛丝线缠绕,将她牢牢缚在原地不能动弹。
方才是元澄的声音。
良久,才听元青接话,“那些人想要您的命。”
商月楹听见宋清时冷笑一声,这声音听在耳里格外陌生。
还有些令人畏惧。
宋清时语气听不出喜怒:“我的命,不是那么好拿的。”
“郎中说兴许再针灸几次就好了,幸好没伤及根本,郎君重见光明那日,正是我们回去的好时机。”元青接过话来。
他的话隔着厚实的窗柩,传出来其实有些模糊,可不知怎的,商月楹听清了。
元青有些迟疑:“届时我们回去,隔壁那位秦小姐......”
元澄也搭腔:“郎君,您是怎么想的?现在用的到底不是您的真名与身份,秦小姐若是知道您骗她......”
......骗她?
商月楹有些恍惚了,寒风肆虐,在她身上见缝就钻,原有些混沌的脑袋硬生生被冷得清醒无比。
她没想过自己折返回来会听见他们谈论自己。
元澄的言下之意便是宋清时的名讳是假,而宋清时方才那令她陌生到极点的语气足以证明他在她面前的温柔小意也是假。
所以,他从头至尾都在她面前演戏。
宋清时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被骗了。
商月楹抬眼,沉默往身前空地一望,藏在衣袖中的双手用力到指尖泛白。
若元澄元青二人此刻出来,定能瞧见她沉得发黑的脸色。
宋清时,你最好说出句什么话来让我消消气。
屋子里许久都没传出什么声音,久到商月楹以为宋清时不会回答了,她愤然转身,打算直接推开那扇门,面对面与他质问一番。
刚迈开一步,宋清时的声音再度响起。
他道:“骗她一事,她不必知道,我自有打算。”
一霎,商月楹只觉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