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dra指尖轻轻碰触鼻梁中间的肿块,光滑单薄的皮肤下已经鼓起紫青色的血管。
脆弱的鼻梁骨顺着两边眼窝渗出难以忽略的钝痛,他蓝色的瞳孔里几不可见地划过一丝兴味,带着笑容对花祈夏——
“知道吗十八岁,在我的国家,从来没有人敢对我像这样。”
这句狂拽土味又语序不通的话不知道戳到了花祈夏哪个点,她扭过头,用一种极度复杂嫌弃,接近于看傻子的眼神盯着王子殿下。
半晌:“噫。”
“…………”
再挪,离“傻子”更远了点儿。
两只被惊飞的鸽子落了回来,在落地窗前“咕咕咕”踱步,爪子鲜红。
Hadra瞧着花祈夏毫不加以掩饰的嫌弃,微微上挑的眼梢溢出笑谑来,“哎,十八岁。”
“……”
排斥写在她脸上。
“你就那么不想当我的王妃?”
花祈夏眼角扫过去。
对方脸上挂起了虚心求问,连淡金色的睫毛上都落满了好奇与单纯,似乎真的不能理解花祈夏的抗拒。
于是扭过脸正对着他,弯了弯嘴角,“哼哼哼”笑得温婉可亲——
“想啊~我可想了。”
Hadra左侧的眉毛一点、一点扬起来。
“我巴不得现在就跟我爸妈哥哥说拜拜,收拾收拾小包袱跟你回王室吃香喝辣,想得我做梦都能笑醒。”
花祈夏手撑在地毯上,倾身和Hadra拉近距离。
“你说我还写什么论文考什么研呢,明天就把试稿删了把学信网卸了,当一只乖乖巧巧说东不往西的金丝小、麻、巧~”她慢慢靠近Hadra,突然一变脸:“你满意啦吧!啊!”
Hadra被贴脸一呛,旋即突然爆发出响亮的大笑,笑得不能自已连眼泪都出来了,惊飞了壁炉上的白鸽。
在花祈夏的瞪视里,他甚至笑到滚倒在地毯上,男人乱扑乱蹬的手脚撞飞了满地海报与声卡,“哗啦哗啦”散落一片。
“哈哈哈——!!”
花祈夏一开始只当他又抽风,后来就觉得那失控的笑声仿佛是在嘲讽她的外强中干与幼稚似的,忍不住心里生出一股气恼。
直到过了很久,半空中的羽毛都忽忽悠悠落了地,Hadra还躺倒在地毯上大笑。
那笑的尾音里甚至已经掺入了一声一声倒气的喘息。
好似推拉过度的破风箱,Hadra喉结两侧的肌肉也跟着一紧一松地抽动,侧脸漫上缺氧的红晕:“rl!!!rl!!!ep!rl!!!”
他的笑在这方耸然沉寂的高塔里回荡,时间越久,就越显露出诡怪疯狂的感觉来——
“喂,你笑够了没?”
花祈夏站起来,不准备和这个精神状况不稳定的家伙再待下去。
她的心脏甚至因Hadra乖张的狂笑而悸抖,走向入口的步伐微不可察地加快,一抬脚,右脚的脚踝忽然被一只手大力攥住了——
“!!!”
一瞬间的天旋地转。
还没迈出去的腿骤然失去了重心,花祈夏连惊呼都没来得及从嗓子里发出来,人就被拖着脚猛然拽跌。
紧接着鼻梁重重砸在了一条坚硬的胸骨上,登时疼得她眼冒金星,下一刻一条手臂就卡住了她挺起的脊背,强行把她压下去:“唔呃……!”
鼻腔酸疼,花祈夏措不及防脸埋进Hadra的胸膛里,嘴唇紧紧贴上了对方的浴袍,毫不怀疑只要她一开口就能吃一嘴绒毛。
这种想法和Hadra作乱的手令花祈夏蓦然从尾椎骨升起一股颤栗,电流一般顺脊柱直冲天灵盖。
她拼命去推Hadra横在她背上的手,心里无比懊悔刚才那一棍子打轻了:“唔唔——!”
“十、十八岁。”
Hadra抓住她挣扎的手,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