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包放到另一张空着的病床上,他让花祈夏在这里等着,“我去,你在这里坐着。”
“……行吧。”
花祈夏自知争不过她哥,老老实实拖了把椅子坐到白鸥身边,看见了她脚踝深红的肿起。
白鸥皮肤原本就白得透亮,现在上面星星点点的紫褐色血点从伤处表层下渗出来,就格外扎眼瘆人。
“怎么伤得这么重!”
刚才离远了看不清楚,现在坐得近了花祈夏才真切发现白鸥这一下伤得有多厉害。
白鸥刚才应该是带妆练舞的,现在简单卸掉了,但眉尾和眼梢还依稀残存着棕橙色的粉影,像莹润生光的糖白玉。
她微微笑着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处:“没事,只是看着严重,休息半个月就好了。”
“半个月?”花祈夏一下坐直了身体,“那你的——”
她眼睛微微睁大,话音刹停在喉咙间。
没记错的话,白鸥那场《卧酒》的内场首演就在半个月以后。
这时盛修拿着两瓶维生素进来,白鸥朝他轻轻点了下头。
盛修带花祈夏出了病房,走廊上,他轻声嘱咐道:“苞苞,如果爸那边不麻烦的话哥很快回来,白鸥她们剧院的人一会儿也会过来,要是到了十二——”
他看了眼腕表的时间,“十一点吧,十一点爸那边还没结束的话我点餐派人送来,想吃什么随时发我,好不好?”
“嗯。”花祈夏心不在焉地点头,“哥你路上慢点儿。”
盛修离开了校医室,花祈夏重新坐回白鸥的床前,白鸥见她有话想说又犹豫的表情,“祈夏,怎么了?”
“嗯?啊,没事没事。”
花祈夏想问白鸥她接下来的演出怎么办,但又怕冒失地说出来会令她的心情雪上加霜,于是重新露出笑来,“我在想待会儿让我哥给咱们带什么吃的,学姐你想吃什么?”
白鸥看着她笑眼弯弯的模样,心头微动。
在本次活动的所有女生参与者中,白鸥其实是与花祈夏交流接触最少的。
这其中大部分原因是由于她本人性情安静,不喜张扬,对社交并没有过高需求,而即使这样,花祈夏似乎从来没将她排除在“朋友”的范围之外。
她们四个人中花祈夏与黎胜南关系最好,其次便是陈聆枫,作为活动的主导者和负责人,她经常给予花祈夏正确的建议和指导,至于白鸥——
虽然她很喜欢这个年纪最小的学妹,但她并不觉得自己能够给予花祈夏什么。
可是花祈夏依然会回馈给自己最大的善意:宝泉别墅的那碗牛肉汤,火车站她递过来又收回的礼物,以及燕度病房里她说要带自己去尝小吃,还特意关注到她偏素食的口味……
白鸥想起刚才和盛修交谈时,那个男人谈起女孩时满目都是无法遮掩的温柔和宠任。
他说自己妹妹是个什么情绪都能从她眼睛里读出来的人,嘴上“嫌弃”她大大咧咧的,可分明流露出守护者的骄矜与自豪。
——譬如现在,白鸥一眼就看见她目光深处明明白白的关切,那是对自己半个月后,或许无法上台演出的担忧。
“祈夏。”
“嗯?”花祈夏正扒拉着外卖软件看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可点,听见白鸥喊她名字抬起头来。
白鸥:“你别担心。”
花祈夏嘴张了张,手里的手机慢慢放了下去,“学姐,我……”
白鸥眼眸映着一道浅灰色的输液杆,如雨丝纷纷落入青砖黛瓦间般,其上是温婉湿润的笑意,其下从瞳孔中流淌出远山般宁静而坚定的柔光:“如果半个月后能上台,我会尽力把《卧酒》跳好,如果不能……”
她凝聚的情绪在一汪水中荡晃两下,睫毛垂落又掀起,“不能也没关系,这次只是意外,下次还有机会。”
意外。
这个曾在燕度出事后,被黎胜南点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