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之日,大家都是高兴而来,万万不要因为些小事影响了心情。”一边说,一边偷偷递了个眼色给宋青柏,示意他赶紧赔礼道歉。
对于这从应天府而来的陈弘懿来说,自家堂妹招的这个姑爷,他其实是打心眼里看不起的,在他看来,虽说不知道是什么古怪原因竟然能让官家亲自下旨赐婚,但是这其中弯弯绕绕肯定是跟这一穷二白的穷酸书生扯不上关系。
应天府陈家一脉与东京陈婉约这一家可不同,当年陈婉约爷爷几乎算是独自离家来到东京打拼出这份家业,如今这番光景几乎没有凭借家中什么资源,因此不管如何,其他叔伯宗亲也不好说上什么。
但应天府陈家就不同了,那里可是陈婉约这一脉姓陈的本家,除了陈婉约这一家之外,其他几乎所有叔伯宗亲都在应天府,就单从人口和曲折的血缘关系来说,是个不折不扣的当地大家族,家中虽然也有不少生意产业,但禁不住底下吃饭的嘴更多,因此关起门来家中家主之位的争斗,还是相当激烈的,而陈弘懿虽说算是直系近支,但按照嫡长来排,他只能排到第二位,因此私底下,陈弘懿只能在外广交好友,指望借此在应天府当地豪强中建立一定口碑。
如今场面,一个跟自己将来八竿子打不着的姑爷,一个将来极有可能继承家业的应天府本地大族公子,其中孰轻孰重,一向对自己羽翼相当在乎的陈弘懿自然拎得清楚。
陈婉约拒了这应天府谢家公子的一番心意招了一个这么废物书生姑爷已是让他心中极为不满,如今差点又要惹了谢家,在陈弘懿眼里,陈婉约嫁给谁,是不是过得幸福这都与他无关,但万万不能断了自己前程。
一旁韩序瞧见眼前状况,陈婉约再如何强势毕竟是一介女子,这宋青柏更只是一个处境尴尬的半个陈家外人,想到对二人的亏欠,韩序自知不能再置身事外,半步向前,淡淡一笑,一本正经地信口雌黄道:“我师兄自问有颗敬畏之心,必不会让陈小姐受半点委屈。至于这位谢公子,我师兄自会记得你这番言语,日后定会更加上心,以求不负所学。”
宋青柏出人意料地也上前拱手附和道:“定当不负所学不负婉约。”
陈婉约虽未扭头看宋青柏,但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不管是当年那个少年,还是小甜水巷的宋先生,都不愧是自己喜欢的宋青柏。
但陈婉约不知道的是,这句话,虽然出自宋青柏之口,但实则是前些日子宋青柏尚未能够起身下床之时韩序私下对宋青柏所说,原本这话是韩序自己琢磨出来留着对陈小姐用的,当时的情况显然也不再用得上了,索性就一本正经地传授给宋青柏了,本想着这执拗的宋先生不会拿出来博美人一笑,没想到今个还真就用上了。
“好一个以求不负所学不负婉约。”
众人闻声望去。
今日赵祯身着白色的锦袍,锦袍之上用紫丝绣着龙纹,领口和袖口均镶有细腻的玉石,闪烁着温润的光芒。腰间束着一条镶金边的玉带,显得极为华贵。
大宋对制式衣着规定尤为严格,帝王,亲王,诸侯,士卿衣着颜色图案皆有明律规定,非天子特赐不得乱用,虽说也有胆大妄为的公子哥儿私下里偷摸着让人做了几套逾越规矩的衣裳,也往往只敢私下里穿上满足一下自个儿那份儿虚荣,穿出去是万万不敢的,毕竟要是被有心人逮着捅了上去,这可是要命的玩意儿,类似曾家这种书香世家,先辈几次进士及第,如今也才承蒙先辈余荫,赐了一身深紫白泽锦袍,今日赵祯这身白色蟒袍,若是捅上去,三族都是不够诛。
“这位谢公子,我韩序兄一表人才,满腹才华,其师门兄弟自然是才华超凡,与陈家小姐结亲哪来的作践?要说作践,我瞅你这歪瓜裂枣的模样儿称你一声谢公子我才是觉得作践了公子二字。”
赵祯今日说话倒是不同韩序第一次与他相见那日的孩子气,言语间颇有些贵族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