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45
45他忘记要好好地看他的脸了
舒栎被这么一大波人护在后面。
这对他来说,也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情景。
原本在他拒绝的时候，脑袋里面也已经飞快地组织接下来该如何应付公爵克洛德的话。
自然，他不可能那么直白地说,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才不干呢！一个成功的沟通模版离不开有效地胡说八道。他还想过要观察公爵的反应，用上自己的谈判技巧。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下一句话，就被一群人拦在了他与公爵的社交距离之外。
他懵了几秒，几乎要忘记自己该说什么，甚至还有点想要笑，想要看看他们到底要怎么应对。
可是舒栎也明白。
尤其是面对公爵那副不为所动的表情，舒栎就已经明白了。「在铁血公爵面前，他们就算是长了一千张嘴都没有用，而他在这件事上绝对不能置身事外。」
说出去的话就等于泼出去的水。
舒栎不可能收回，趁着这段间隙，他在脑袋里面正在迅速地寻找更好的应付方案。
这里可以先说他为什么拒绝得很干脆。
这自然不是因为什么要践行“威武不能屈”。而是舒栎内心其实有个隐隐的猜测。
对于这个猜测，他本身也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一-自己的想法是对的。舒栎怀疑,克洛德公爵找的异教徒就是科尼神父，前提是如果真的有异教徒存在的话。
在接触的所有神父之中，科尼神父带给舒栎的违和感是最重的。科尼神父不仅非常清楚赫伦斯的存在，也很关注赫伦斯的动静。那份在意，那份熟悉，绝对不像是科尼神父口里的道听途说，反而像是已经把这个名字刻在他的心里面一样。
就算是舒栎产生了误解，科尼神父从周围人那里听到了赫伦斯的名字，就能够和大都会里面的主教骑士联系起来。
可是，问题是舒栎是在赫伦斯离开后的昨晚，才认识的科尼神父。舒栎也没有跟其他人有过多的来往,也不主动和别人提过赫伦斯的名字。而在早上的会议厅里面，听其他人对赫伦斯的称呼都是“阿利斯神父的骑士”，只有科尼神父果断地说出了“赫伦斯"的名字。这个不符合常理的表现让舒栎对科尼神父不由地关注起来。而刚好赫伦斯这几天表现也很异常。
像是，突然间抛下他和芬尼安，独自在市集里面离开；，像是，第二天早上也对前一夜的离开缄默不语，这当然不排除赫伦斯并不想对舒栎说谎。
又像是，赫伦斯会意识到水井里面的人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却不愿意告诉舒栎。
还有就是，赫伦斯总是对舒栎欲言又止。
这些异常，在舒栎心里挥之不去。
这些结合起来，都在告诉舒栎，科尼神父身份特殊，也是赫伦斯保护的对象。
而其中的秘密是赫伦斯无法说出口，那舒栎能明白，也很理解。这也是为什么舒栎会对他说「如果觉得他会害赫伦斯，那赫伦斯绝对什么都不要跟他讲」。
舒栎肯定是要保护自己的，有必要的话，他肯定会优先保全自己。于是，赫伦斯的秘密则放在其次。
换句话说，如果赫伦斯不说，其实是在保护他要保护的对象，也在保护舒栎，保护舒栎，不让他成为需要害到赫伦斯的人。然而，现在这些线索如同细流汇聚成河，终究涌向同一个方向一一舒栎还是猜到了那背后的轮廓。
可舒栎就不想要面对这种局面。
他不想有刀尖指向赫伦斯的保护对象的时刻，更不想成为那个逼赫伦斯站在风暴中心，左右为难的存在。
还是有别的路可走的。
舒栎是这么告诉自己。
就算是逆着水流，也要走出一条不沾血的路。于是，就在众人还在用尽心机，努力吸引公爵的注意力的时候，舒栎却静静地看向公爵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