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深目光一闪,嘴角一勾:“是雪。”
众人恍然,陈妈妈刚要开口宣布答案。
这时一个声音从二楼传来,“不对。”
陆云深挑眉,抬头向上望去,只见说话的人正是苍晏,“没想到苍大人也有这等兴致。”
“陆公子说笑了,我只是觉得那琉璃酒壶甚是美。”苍晏睫毛合了一下,接着说道:“陈妈妈这诗谜底,可是盐?”
“盐?”众人皆惊。
不等陈妈妈回答,沈念之含笑解释:“雪落水,未必即化,而盐落水,必然消融;雪若落人,尚可堆积,而盐若落于汗水之上,则立刻消失。”
陈妈妈哈哈大笑:“妙哉!妙哉!沈娘子和这位大人果然见解独到,这琉璃酒壶……”陈妈妈看向苍晏,沈念之也未作答,她也看向苍晏的方向。
苍晏没有开口,而是转身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轻飘飘留下一句:“君子不夺人所好。”
陈妈妈亲手将那只西疆琉璃酒壶交到沈念之手中,笑得眼睛弯成了一道缝:“沈娘子真是才情过人,连苍世子都点头称妙,您这是‘文武双全’、美色才名并进啊。”
沈念之接过酒壶,眼尾扫了一眼陈妈妈,笑意却淡了些。
她捧着那酒壶端详半晌,掌中传来一丝冰凉清润的触感,剔透非凡,确实是世间难得的好物。
可她忽然觉得,无趣得很。
她朝一旁瞅了一眼,随手招了个在一旁伺候的小厮过来,将琉璃酒壶递给他,低声道:“刚才走的那位公子,月白圆领袍,身边带个童子的那位,追上他,把这个送给他。”
小厮怔住,沈念之睨他一眼:“带句话:‘君子不夺人所好。’”
“是,是。”小厮赶紧捧着酒壶去了。
平昌坊外,苍晏步履不疾,夜风吹起他鬓角发丝,茶香未散,清冷如旧,忽听身后脚步急促,有人唤道:“这位公子请留步——”
他转身,看见一个小厮气喘吁吁,捧着一只熟悉的琉璃酒壶。
“这是沈娘子托我送来的。”小厮递上酒壶,“她说……‘君子不夺人所好’。”
苍晏微怔,接过酒壶,指尖略一摩挲。
半晌,他垂眸一笑。
“沈家女,与旁的人说的,似乎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