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面具的人,其实不难辨认真假。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认知,寻常人根本不会往面具的方向去想。有石秋芹这句话,绵苑立即用药水将伪装卸下,闷在脸上太久了,属实不怎么舒服。
她们在城里用过饭了,也不必劳烦妇人准备饭食,收拾好了早早歇下。绵苑睡得不怎么安稳,虽说有点累了,可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气味,让她颇为不习惯。
及至夜半,隔壁屋的夫妇二人还吵起来了,听着似乎还有推操的动静,不仅是绵苑,就连石秋芹也醒了。
“发生什么事了?"石秋芹一脸迷蒙。
“嘘,"绵苑小声道:“他们吵嘴了,咱们是外人,也不好过问。”石秋芹揉揉眼睛,打个呵欠道:“对,天亮了咱们就走。”好在隔壁没有闹得太过,不多时男声骂了几句,逐渐消停了。隔日,因为中间醒来一次,两人都没睡好。石秋芹去打了井水进来给绵苑洗脸,再帮她把人皮面具戴好了,这才开门出去。
院子里只有女主人一个了,她手脚麻利,做了早饭端出来,是简单的白粥咸菜。
又去缸里掏出一个咸鸭蛋,擦着手道:“只有这些了,二位莫嫌弃。”“不嫌弃,多谢姐姐。"绵苑连忙摆手。
早饭有热腾腾的白粥,配着咸菜咸蛋倒是很下饭。绵苑看着,妇人连咸蛋都不吃,再扫一眼破落的院子,想来日子有些拮据。昨晚黑灯瞎火的没看清,这会儿才发现,这个小农户十分清贫。吃完早饭就要上路了,谁知,拴在院子里的马儿突然发生了点状况。它来回踱步,步态不稳,身躯微微震颤,而后抽搐了起来。正要去套车的石秋芹一惊,连忙上前查看。还以为是马生病了,可是她眼尖得很,一下瞧见了草堆里混入的毒芹!“这是什么?"石秋芹扒开草堆,抽出两根毒芹,回身看向妇人:“我的马中毒了!”
妇人先是一愣,继而惊慌起来,解释道:“是我那当家的,今早去割草料喂马……
“让他跟我去见官!"石秋芹大声喝道:“毒芹极好辨认,还开着白色伞花,牛马皆不能食,你们会不知道?怕不是故意的吧!”“不、不是………
妇人摇手辩解,脸色煞白,其实在认出毒芹的时候,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昨晚因为收了好几个铜板,她想藏起来,当家的就逼问她要。竟是连一晚上都等不得了。
今天如此行事……怕不是想把人留着多待两日?“你知道一匹马要多少银两么?"石秋芹两手一叉腰:“起码三十两白银,一旦报官,县太爷能把你们打死!”
妇人经不得吓,立即腿脚一软,跌坐在地上哭起来。当家的闯祸是要害死她啊!牛马惯来是珍贵的财产,怎么敢毒害人家的马!这时,躲在外头的农夫眼看着不如他预想的走向,立即奔了过来,扬声说是误会。
“姑娘!我大清早的去河边割草,完全是一片好心!眼拙了没认出毒芹,绝非有意为之!”
他连忙凑近了查看马儿的状态,幸好吃的不多,精神还挺好,但是可能要腹泻了。
“你休想糊弄我!"石秋芹一出手,就把人拎了过去。她身量不矮,而且做惯了力气活,还学过几招拳脚功夫呢,不然敢护送绵苑出远门?
农夫还想狡辩,一看她这力气,顿觉不好惹了,慌忙往地上跪:“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一定把这匹马给照顾好了,包括你们的吃喝,不要半枚铜板!”妇人也在一旁哭:“不能报官哇……
绵苑给看愣了,没想到石秋芹这么厉害,好眼力,而且好魄力!她们当然是没空去报官的,石秋芹又揪着农夫恐吓几句,最后以瑞翻了小板凳收尾。
农夫哪敢生出什么贪婪的心思,直叫姑奶奶,连忙收拾了草料,再去弄解毒的汤水来给马儿灌下。
如此一来,马不舒服,就不能立即启程了。妇人收了眼泪,一再赔不是,转身去干活了。石秋芹道:“他们就是看我们两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