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文,能认字写字,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优秀的人多多亲近,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杨春杏点点头:“知道了大伯,明天我问问林姐姐能不能跟她一起玩。”
杨大力叹气,拿老实的侄女一点办法也无。
进入冬月后,很快迎来一场冷空气南下。
一早起床,听到纸窗传来沙沙声。
推开破旧窗子,院子落着纷纷细雨。
吃过早饭,家里仅剩的一件蓑衣被林芫花穿走,陆英问隔壁邻居宋家嫂子借来油纸伞,母女俩外出上工,林书润和林青叶这对爷俩则留守在家中。
外面下着雨,码头没什么活计,干脆留在家里歇一日。
这一歇,歇了四五日。
外头狂风怒吼,阴雨绵绵,家里屋顶的瓦片松动,屋子漏水,家里的锅碗瓢盆,齐齐派上用场。
到了夜晚,黑夜与碗里滴答滴答的落水声,伴着林芫花入睡。
到了清早,碗里接的雨水倒掉,放回原位。
她轻轻叹气。
她和弟弟出生时,那会儿妈妈陆英已经下海经商了,家里条件渐渐好起来,从小到大没吃什么苦,现在住漏雨的屋子,大概就是她过的最苦的日子了。
短暂的颓丧,很快又重新打起精神。
心怀理想的人,追逐在实现梦想的道路上,没时间精神内耗。
林芫花不会想如果没有车祸,如果没有穿越,如果没有……
已经成为了既定事实,那么接受现实,努力过好眼前的每一天,焦虑与内耗,对她的处境没有半点改善,不如留意生活中的美好事物。
林芫花出门时,林书润带着林青叶趁着雨势转小,问村长家借来木梯,爬到房顶修缮。
院子里的篱笆院,前前后后被大风刮倒过数次,今早又坏了,得重新修补一番。
爷俩在家也没闲着,修缮好房屋,到自家田地走一遭。
半月前才拔过麦田的杂草,一场冬雨的滋养,野草从地里冒了出来。
花费一两日功夫,清理完麦田的野草,有麦苗遮挡住寒风,蒲公英与荠菜在麦田里长得嫩绿,择去老叶,就是一盘美味野菜。
正儿八经的野荠菜,在现代不多见,可以包猪肉荠菜水饺,或是鲜肉荠菜包,想一想就流口水。
林书润扫视自家贫瘠的麦田,瘦弱的麦苗,趁着空闲在家,得想法子搞点肥料。
按照古代生产条件,一般麦田亩产一百五十至两百五十斤,有些高产的,能达到三百斤,这是比较罕见的。
照他家麦田的情况,来年麦田亩产顶多不超过百斤,刨去缴纳税收,基本不剩什么了。
第一次来这块麦田,林书润与妻子畅想着来年磨麦子吃的美梦呢!
回到家,林书润在发愁一连落了四五日的雨,没法去码头上工。
林芫花也在发愁。
天寒地冻,她没法洗头发,洗了头发,一时半会儿干不了,风寒入体,容易感冒。
她已经四天没洗头,头发油腻腻,学着原主拿篦子梳理发丝的灰尘和油脂,编个侧马尾,到箱子里翻找出一块头巾布,包在头上。
出了西厢,被林青叶嘲笑:“哈哈哈,林芫花,你看看你,跟个小村姑一样。”
林芫花反讥:“你个小村男。”
“啊,疼疼疼,林芫花,别拧我耳朵!”林青叶吱哇大叫,活像被拧掉了耳朵,向一旁求救:“老爸,她欺负我。”
“活该。”林书润路过,对姐弟俩的打闹见惯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