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皮吃。
林芫花嚼着没滋没味的野菜,想到车祸前自己享用的大餐,十分后悔,当时不该浪费一桌美食,肥美的小羊排,香煎多春鱼,黄澄澄的鱼籽,以及鲜美的蒸花鲈……
将野菜根叶想象成美味的食物,勉强吃了些,胃里没那么火烧火燎,才作罢。
天色快要擦黑,终于将屋子收拾干净。
老爸林书润还没回来,母女三人忙活一天,累得够呛,暖日西坠后,寒意再次席卷而来,三人脱去充当罩衣罩在棉袄外的脏污夏杉,缩在被子里给双腿取暖。
呼啸的冷风,携带着篱笆院外的一串脚步声送来,紧跟着有人敲了敲木门。
陆英披上袄子,起身去开门。
灰蒙蒙的夜色,林书润左肩扛着小半袋米,右手拎着几只竹筒:“抱歉,回来晚了,我买了些米粮和肉食。”
陆英不嫌他一身汗臭味,扑了上去:“回来就好。”
“别,我身上脏。”林书润想了想,说:“早上出门,我记得家里没有干柴了,路上没有手拎,咱们上街坊邻居家买点。”
问邻里买来担干柴,林书润撸起袖子准备做饭。
瞧着老爸灰扑扑得了脸,被汗液浸出了几条白痕,林芫花哪里还能坐得住,抢过老爸手里的活计:“还是我来吧,让林青叶给我打下手,老爸到码头扛包累了一天,歇会儿。”
林书润吃了一惊:“还是闺女心疼我。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去码头扛包?”
林芫花将杀好的鲜鱼扔在菜板,剁成鱼块:“临江城,因江河湖泊众多而得名,这里靠水吃水,码头渡口少不了,寻常活计,每月发放一次薪水,哪有预支薪水的?日结的活,只有搬货卸货的苦力喽。”
她们一家四口穿越了,还继承了原主的记忆。
原主林芫花没出过临江城,去过最远的地方,不过是临江城外的码头。
她在剁鱼块,弟弟林青叶正尝试生火,生了几次,没着,被林书润打发去院子的水井打清水。
林青叶被老爸支使着淘米,同适量清水一同放入铁锅。
爸爸林书润一屁股坐到土灶前的小木凳,妈妈陆英择着午时剩下的野菜,去掉黄叶枯叶,一家人围在灶台忙活……
炊烟袅袅升起,雾气里,煮得如牛奶稠白的米汤沸开,咕咕翻腾。
空气中飘荡着属于粮食的淀粉甜香。
林书润指挥着女儿将煮得半生不熟的大米捞出,锅中的米汤也没浪费,盛到木盆,晾一晾。
捞出的夹生大米,平铺到铁锅里,添上少许米汤,小火焖熟。
相邻的另一只铁锅,林芫花围着锅沿边浇淋上一圈菜籽油,撒上少许盐巴,逐一贴上鱼块,立时传出滋滋的油煎声。
受滚油的作用,鲜鱼块表面的鱼皮迅速紧缩,可以帮助锁住鱼肉水分,整个厨房上空飘荡着菜籽油的油香,引得另外三人忍不住轻嗅了嗅。
林书润在码头做了一日工,只上午吃了半碗野菜糊糊,饿得冒火。
老妈陆英和弟弟林青叶中午吃了些“野菜沙拉”,这会儿恨不得双眼冒绿光,唯有小口小口抿着手里半碗的温热米汤,解解饿。
将鱼块煎得两面金黄,放上姜丝,一瓢水,盖上锅盖,林芫花被妈妈陆英塞来米汤,让填填肚子。
待米饭焖熟,旁边锅子的鱼汤也熬好了,择好的野菜一股脑扔到鱼汤,稍一变色,立即盛出。
盛出米饭和鱼汤,林书润往灶里又添了两把柴火,洗净的铁锅,重新盛满清水。
弟弟林青叶忙前忙后端菜,拿碗筷,一家人落座后,林芫花捧着饭碗,迫不及待扒了一口米饭。
现代科技发达,自她记事起,家里一应电器俱全,电饭锅、冰箱、空调,家里条件不算差,习惯了科技带来的便利,柴火饭还是头一回,捞夹生饭,洗锅刷锅,太麻烦了。
粗瓷碗里的米饭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