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唱的,颤巍巍的,艮揪揪的,浪丢丢的!这曲大浪和胡二刈真是一对活宝!”钱大算盘呵呵笑道:“人难得常开心,像这样的活法也挺有意思!”金铁匠还在回味刚才的快活,赞叹道:“唱,唱得真过瘾!”
张嘎咕摇头晃脑地附和:“过瘾,太过瘾了!”回头看见黄士魁黄士清提着几只大雁,从中心大街走过来,笑嘻嘻迎上去,新奇地叫起来:“嘢,大雁,好几只呢!”
人们都围过来观看,黄士魁说:“算盘叔,来一个?”钱大算盘问:“多少钱一只?”黄士魁伸手指比划:“实在价,八块。”钱大算盘摇摇头:“贵点儿。”黄士魁送上笑容:“谁不知道算盘叔爯贺,还差这两个钱?”钱大算盘掏出八元钱,黄士魁解下一只大雁:“这个肥实。”钱大算盘美滋滋地接过大雁:“这天上飞的是美味呀!你们不来一个?”金铁匠凑上来:“来,来一个?来,来就来一个。”说着也挑了一个大雁。
卖掉两只大雁,哥俩儿往老宅方向走。黄士清说:“大哥,没成想这么好卖,进村就上来俩买主。”黄士魁笑了:“他们肯定能给咱宣扬,剩下的也好卖。回家等会儿,买主会自己上门儿。”
果不出黄士魁所料,到家不到半个时辰又来好几个买主,大雁根本没够卖,只留下一只大雁,自己家炖上了。
吃大雁肉的时候,大人孩子都吃得欢实。艾育梅摸摸凸起的肚子说:“你们捕杀大雁实在是太残忍了。”黄士魁说:“弱肉强食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则,不必太惋惜。再说了,要论珍贵,人可比动物珍贵,不能为了怜惜动物让人挨饿。”把一块肉放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咀嚼,含糊不清地问她,“大雁肉香不香?”艾育梅点头说:“香。”黄士魁笑了:“那就先吃饱肚子,补补你这双身板……”
虽然日子还很艰苦,但还没有磨灭艾育梅创作的**,每当有了灵感,她都会随手记录下来。这天傍黑,艾育梅就着油灯昏黄的光线,又趴在炕桌上写起来,反复修改后,又往作业本上誊抄一遍。
黄士魁见艾育梅写东西很认真,就笑话她:“你看你费那个劲干啥,也不当吃不当喝的。”艾育梅一笑:“这是兴趣!有趣儿才引人着魔呢!就像姑父好讲、老姚叔好说、曲大浪好唱、仙儿大爷儿好算一样。”黄士魁逗笑:“加上一个,艾老师好写,那你们几个可以打一壶酒。”
艾育梅拿起抄完的习作,清清嗓子,“哎,我新写一首《别怨》,我念给你听听。”不等黄士魁应声,就着油灯昏暗的光线念起来: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一番番兴衰荣辱,恍如一场梦。别怨万般皆由命,别怨地不平,自己的道路自己开拓,无怨无悔走人生。
刚念完一段,三喜子来串门儿,闲聊了一阵,忽然转入正题:“魁子,我觉得你是块好料,我想重用你呢!”黄士魁会心一笑:“三大,你要重用我?我能干啥?”三喜子说:“现在情况是这样的:一队队长得了重病,一时半会当不了队长了,我把索良派到了一队,二队队长位置出现了空缺,钱会计极力向我推荐鬼子漏,虽然那小子挺活泛,办啥事不眼齁,成家以后人稳当多了,但我还是担心他担不起生产队长这副担子。钱会计想让他接治保主任,我没同意,人家金书承在战场上那是立过功的,咱不能不照顾。为了搞平衡,我只好把民兵连长这角色从书承那摘出来,给了鬼子漏。”艾育梅说:“哦,三大是想让魁子当小队长呀,可他还年轻,怕是不懂呢,也怕压不住茬。”三喜子说:“不懂怕啥?人没有三年力巴。我找二队社员了解对人选的意向,有半数都推荐了魁子。这说明了啥?说明社员信任他,说明他很有群众基础。我虑联了,魁子头脑精明,办事牢靠,在年轻人中,非他莫属。”转回头对黄士魁说,“二队的情况你比较熟悉,而且你也很能干,你准能行!不管咋说,当队长能锻炼你的能力,再说一年还有一千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