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国内学医的事情父母争斗不休,哥哥远在海外,无人为他撑腰。母亲要求他留在国内学习管理和金融,父亲对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出国。最后在他拼命反抗下,母亲气的不管他了,他最后如愿在美国读了医学专业。
大一他骤闻母亲在家中游泳时溺水,本来并无大碍,可他却并不放心,特意飞回来探望。
许是因为濒死过一次,母亲性情大变,对他慈爱许多,那也是母亲和他难得的温情时光,他第一次被母亲抱在怀中,像个幸福的孩子。母亲抱着他,一遍遍告诉他:“你要争气,你要对你哥好,你要帮妈妈守住归商的员工,守住你姥爷的心血。”
可是好景不常,落水三天后,因为肺泡功能障碍,导致气体受阻,母亲出现了呼吸困难,胸痛的情况,符合迟发性溺亡的征兆。他见情况不妙,赶紧联系哥哥,可是他打了无数电话,都没能联系到哥哥,给他的助理打电话找他,也不见回应。他在电话里无数次怒吼:“我不管他有多忙,可是妈妈情况很糟,他必须赶紧回来!让他接电话!快一点儿!”
可是换来的依旧是严峻一句又一句搪塞:“对不起二少爷,牧总现在无法接电话。”
母亲最后是在他怀里咽气的,眼睛睁得浑圆。失去意识前,她一遍遍在他手上写着哥哥的名字。他知道,她最挂念哥哥,也最放心不下他,去世前她一直想看他最后一眼。等哥哥赶回来时,已经是一周以后。
母亲下葬那天,他抱着遗像,面对无数前来悼念的宾客一一回礼。看着父亲在母亲的葬礼上笑得猖狂,一副如愿以偿的模样,他在心心中暗暗发誓,早晚要让他付出代价。
哥哥在坟前跪了很久,等众人散去,他冲上去打了哥哥,口中一遍遍叫嚣着:“你为什么不干脆死在外面?现在你又来坟前装孝子,是不是晚了些!哥哥什么也没说,也没有还手,看上去因为承受了打击,身体虚弱,脸色苍白。
后来为了完成母亲的遗愿,夺回被父亲蓄意侵占的归商集团,不让他随意篡夺姥爷和母亲的心血,他舍弃了他的医生梦想,独自扛起了一切。他瞒着父亲和哥哥从医学院退学,转校进了一所国内大学,毕业后隐姓埋名进了归商,开启了他对父亲和兄长漫长的复仇之路。这一晃,就是十年。
很多时候,疲惫到极致,他甚至险些忘了自己在坚持些什么。只深刻记得对父亲忘恩负义的恨,对兄长冷漠无视的怨,以及对母爱求而不得的痛苦和对母亲永不停歇的思念。
司机已经从严峻那里收到消息,一路上闭紧嘴巴,将车开的又快又稳,停在医院时比导航预计的时间早了二十分钟。牧濡邺坐在后排座位上,意识回归,司机打开车门悲伤的看着他,李院长和任恒他们几个兄弟都站在门口,满脸沉重。身后不断有前来吊唁的车辆排在他的车后,站在车前,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浑身发软,脑子像被铁棒搅和过一般无法思考,自动将周遭的一切声音屏来他看见任恒和蔺嵩走过来搀扶他,他们口中絮叨着什么,他却一个字也听不清,只能透过泪水努力辨别他们的嘴型。闻讯而至的记者对着他拍个不停,李院长指挥着安保维持秩序,不停有记者想越过安保团队上前采访。
可是他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就那样被众人架进了医院,送去见了哥哥最后一面。
苏尚菲听着隔壁传来重重的关门声,那关门声中似乎夹杂着关门者的汹涌怒气。
也对,她刚才确实太过分了,他这样的人,遇到这样的事,生气也是正常的。
情绪渐渐消散,她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失控,气急后会直接给了牧濡邺一个巴掌,又对他说了那么重的话。
她光顾着维护自己的自尊心,却忘了他也是个无比骄傲的人。她为了发泄不安和愤怒情绪,凭借着自己的对他的了如指掌,一味的故意往他心里插刀子,现在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隐隐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