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在绷紧的弓弦上,对准那只急速奔来的小妖,“咻一一"一声,带着煞气的箭矢遽然没入躁动不安的小妖身体中,血雾纷撒,小妖挣扎一瞬,还是歪了头倒下,顷刻间无声无息。如此高妙的骑射之术,季羽和程溯眼神震动。这一路他们遇到了数十只妖物,绝大部分都被殿下一箭射中毙命,只有零星几只是被他们联合射倒的。看来殿下即便长于宫廷,也丝毫没有荒废高祖骑射之工。待到越出这片幽密山林,一行人才停了下来,借此平复心绪,也让刚刚一路疾速奔跑不停歇的马儿休息下。
季羽带着后怕之意,终于有机会询问:“殿下,那究竟是什么东西?”遇到第一只时,他们还以为是生人气息惊扰了山林当中的虎豹,待到那只野兽露了面,他们才觉得不对。
怎么会有如此可怖的兽类,似人非人,形态古怪。似雪如玉的面庞被血渍溅落,谢春庭用食指抚过侧脸,忽而一笑,眼神冷漠,吐出几个字。
“妖物。”
妖物?闻者皆悚然。他们大多长于士族世家,即便族中有子弟前往鹿鸣山修习术法,也极少人真正斩杀过妖物。
这是他们第一次直面妖的可怕。
谢春庭轻轻勾起唇角,那张被血迹溅洒的脸庞仿佛笼罩了一层冰霜,阎罗森森。
“还真是下了血本呢。”
大
上京,长门街,小院。
女子随着乐曲舞动,身姿妖娆,脚尖轻点,在大鼓上不停转着圈,衣袂飘飘,流光飞舞,令人目不暇接。
观美人彩袖殷勤,本应是人间至乐,偏偏美人那双眸中满是惧意与泪意,硬生生破坏了这幅和曲作舞图景的美感。
李刈摇晃着杯盏中的猩红烈酒,语气温和询问:“怎么瞧着莺莺娘子似乎有些不情愿呢?”
见李刈开口,一旁的乐师急忙停住琴弦,室内顿时陷入死寂。被唤作"莺莺"的舞娘连忙跪倒,急急在鼓面上磕头,泪珠止也止不住:“不是的,大人,大人,莺莺不敢了……
李刈闻着酒香,陶醉地闭上眼,轻轻一抬手。莺莺还以为是让她起身,急忙规规矩矩站好,被热气蒸红的娇艳面庞上满是劫后余生的轻松。
下一瞬,李刈睁开眼,看着她缓缓而笑:“来人,砍了莺莺娘子的头,好生放在盘中,送给皎月楼,可要仔细着点,别吓着人家。”有侍卫领命而来,毫不留情拖走被吓得呆住的莺莺娘子,待反应过来,她急急伸出双手,眼泪滚落,攀住李刈的鞋面,额头一下一下触地,顿时血红一片:“求求大人,求求大人,饶了莺莺吧……这样不顾形象地贴伏在地上,连身上的华美衣裙都脏污了。李刈厌恶地别过头,一挥手。
侍卫用力拖走,不过片刻,外头的哭诉就没了声响。乐师重新奏响丝竹。
李刈举杯饮尽烈酒,手指放在膝上轻敲,慢慢阖了眼,满是惬意。后场便又有新的美人换好精美衣裙,走上鼓面,开始随着曲子不停舞动。有人静悄悄走了进来,俯身凑近李刈耳朵。李刈倏然抬眸,一道刀疤横贯脸庞,让那张原本英俊的面容带上几分可怖。侍卫立在原地不敢动,只听李刈淡淡开口:“是何人?”“他说,他叫李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