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都绽放冰晶莲花,千钧一发之际,轻柔的纯白粒子如星河倾泻,托住他支离破碎的躯体,纤手轻托间,木子文残躯被包裹在月光织就的茧中。当她的泪水滴落在焦枯皮肤上时,亿万星光自苍穹垂落。
“睡吧“她将额头贴在对方破碎的颅骨上,身后隐约浮现出横贯天地的不知名花朵虚影,“这次换我来守护子文哥哥。“
指挥中心的液晶屏幕突然炸开蛛网状裂纹,总司令员手中搪瓷缸泼出的茶水在桌案洇出深褐水渍。当监控画面重新稳定时,他枯树般的手掌猛然拍碎陶瓷杯盖——前沿阵地的红外影像里,木子文正捏碎第三个海兽统领的喉骨,飞溅的蓝血将三十吨重的青铜战车外壳蚀出青烟。
“切断!立刻切断!“老人脖颈暴起的青筋突突跳动,布满老年斑的手掌拍向紧急制动键时,屏幕中木子文忽然转头看向镜头。那双爬满血丝的眼瞳隔着七十公里,竟让总司令员后颈窜起刺骨寒意。
参谋官发现防弹玻璃正发出细密脆响,中央空调出风口飘落的尘埃诡异地悬停半空。当木子文撕开海兽亲王胸腔时,实木会议桌突然迸开三寸宽的裂缝,仿佛有千斤重物凭空压下。
“销毁所有记录“总司令员扯开汗湿的将官服领口,嘶哑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钢板。他盯着画面中暴涨的饕餮虚影,恍惚看见那些触须正顺着电缆爬向基地。某位技术兵突然惨叫倒地,指缝间渗出的鲜血染红了保密协议。
八台军用服务器在刺鼻的焦糊味中停止运转,总司令员盯着冒烟的硬盘阵列,浑浊的瞳孔映着数据焚毁的蓝光。他突然夺过卫兵配枪,对着通讯参谋太阳穴扣动扳机——鲜血溅在军事地图上的瞬间,老将军才从梦魇中惊醒。
“还不够“他神经质地撕扯着加密电话线,铜丝在指间勒出血痕,“调第三舰队封锁葫芦湾,所有目击者包括随军记者包括野战医院的护工“将星在肩章上微微颤动,宛如暴雨前震颤的蛛网。
潮湿的珍珠母墙壁滴落着莹蓝水珠,木子文在珊瑚床榻上睁开眼时,尾椎骨传来钻心的刺痛。他试图撑起上半身,发现每块肌肉都像是被海藻缠裹了三天三夜,骨骼发出生锈铰链般的吱嘎声。月光透过穹顶的夜明珠洒落,在鲛绡帷幔上投下摇曳的碎影。
“居然没喂鲨鱼。“他摸着脖颈处新生的嫩肉嗤笑,指腹下的皮肤还残留着神之怨灵的灼痕。
识海中传来泰坦之神的叹息“那丫头抱着你哭了两天两夜,眼泪把寝殿地砖都泡涨了。“
门轴转动声裹着珍珠帘碰撞的脆响,雪儿提着裙摆小跑进来,绣着银线波纹的裙裾扫过门槛时卷起几片贝壳碎片。她发间缀着的月光石步摇晃得厉害“御医说您至少要昏睡半月“
“怕我变成活尸吃了你?“木子文故意露出森白牙齿,却在看到少女眼底未消的红肿时噎住了话头。他别开脸盯着床尾镶嵌的玳瑁雕花,“谢了。“
夜宴设在海底花园的琉璃穹顶下,穿梭其间的侍从们尾鳍泛着不自然的青灰——都是被辐射侵蚀的征兆。木子文扯了扯刺绣着龙涎香纹的立领,金线勾边的礼服勒得他喘不过气。雪儿发间垂落的东珠流苏扫过他手背,带着深海特有的寒意。
“海兽帝国第一百零三代君主,敬人类勇士!“老皇帝举起嵌满砗磲的黄金樽,布满藤壶的尾鳍重重拍打玉石地面。他深紫色的鳞片正在片片剥落,露出下面溃烂的皮肉。
木子文仰头饮尽猩红的酒液,喉结滚动时尝到浓重的铁锈味。王座后方悬挂的家族画像里,年轻时的皇帝正与弟弟共执三叉戟,画布边缘还残留着被利器划破的痕迹。
“联姻之事“老皇帝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荧蓝血沫。
银叉撞击餐盘的脆响惊飞了檐下的灯笼鱼。木子文捏着鎏金酒杯的指节泛白“陛下莫不是忘了,三日前您的亲卫队还在东海岸撕碎了我东康数千战士?“他盯着长桌尽头那道焦黑